阮栖組織了一下語言:“我回國之後不能一直待在元帥府,想給自己找個事情做,今天去梨園的時候,看到了不少到了年紀卻遲遲沒有讀書的孩子,所以想着能不能組織一個學堂,專門教這些沒錢上學的小孩子。”
城裏其實有不少學堂,但大部分學堂都開設了西式課程,光學費就不是尋常人家可以支付的。
那些家境稍微寬裕一些的還能在普通學堂上幾年學,但貧苦家裏的孩子就隻能靠别人救濟。
唐大帥尋思了會兒:“以前也有人組織過這種臨時學堂,不過後來因爲一些事情都沒能堅持下去。”
他倒是不反對組織這種活動,反正也費不了多少事情。
“你要是想辦,我就讓人馬上去準備,不過城裏空置的房子不多,容納不了多少孩子。”
城裏比較安定,但從外地逃難過來的人家也不少,孩子更是多。
阮栖想了想:“那就多辦幾個,根據孩子們的情況來,一個地區一個地區的組織。”
她擡起頭:“至于教師,我們可以在社會上廣泛招募,一定有不少人願意過來的。”
唐大帥沒再猶豫,直接拍了桌。
“行,那就按你說的辦,爸爸都支持你!”
過了會兒,他又悄悄湊過來。
“那南岑還追不追了?”
女兒都專心搞事業了,男人怎麽辦。
說起來,唐大帥還是很想讓南岑做他們家的上門女婿的。
等他成了老丈人,那想聽什麽戲不就能聽什麽戲了嗎?
阮栖輕笑了聲:“當然要追的。”
事業戀愛哪個都不能耽誤。
招募教師和準備學堂的事情被唐大帥交給了其他人,阮栖第二天一早就去了梨園。
她去時仍舊隻帶了個警衛兵,警衛兵就守在門口。
過來開門的是金菱,她見到阮栖很高興,小心地壓低了聲音。
“唐姐姐,我們少班主在練功呢。”
阮栖眨眨眼:“那我偷偷的。”
清晨的光線絲絲縷縷地纏繞着少年的漂亮身形,南岑站在院子裏,穿着白色的長衣長褲,很寬松,遮住了纖細的腰肢和清瘦的脊背,一舉一動都清雅有風姿。
阮栖躲在角落裏看了會兒,想悄悄地走開,腳下不知道踩到了什麽東西,發出輕微的一聲響,少年便聞聲看了過來。
清透潋滟的一雙鳳眼,全然不顧主子的意願自顧自含着情,眉眼嫣然又秾麗,哪怕臉上一點戲妝都沒有,那股子清雅感也無處不在。
南岑看到阮栖怔了一下,下意識就背過身去,白嫩的耳垂有點紅。
盡管是長衣長褲,可那都是裏衣,他現在就幾乎是衣衫不整的狀态。
他這麽害羞,阮栖一下子就不緊張了,笑眯眯地站在原地。
“少班主早上好啊。”
南岑有點氣悶地抿着唇,細碎的短發遮着白嫩修長的脖頸,并不轉頭看她。
“唐小姐不懂什麽叫‘不請勿來’嗎?”
哪家小姐會有她這麽厚臉皮,在國外待過的姑娘都這麽大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