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明坤愣住,被這冷冰冰的眼神看得有點慌。
“啊,我沒說什麽啊。”
原述抿着唇,視線落在他手裏拿着的雜志上,眸光很冷。
“雜志給我。”
房明坤從來沒見過原述這麽冷淡的樣子,像是在克制着什麽不好的情緒,吓得心裏一慌,連忙把雜志給遞過去了。
他撓撓腦袋,跟幾個同伴對視一眼,都有些莫名。
原述也喜歡這種雜志嗎?
少年低着眸子,手裏的紙張已經被揉皺,下唇被咬得有些發白。
原述有些茫然地擡眼,滿腦子都是雜志上面的話。
姐姐,要跟别人結婚了?
可是她并沒有說過這件事情。
沒有說過,是不是因爲根本就不需要告訴他?
少年抿緊了唇,眸光動蕩,一言不發地沉默着。
這場酒會持續了很久,阮栖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身上沾了不少酒氣。
她倒是沒喝多少,隻是禮貌性地跟幾個人碰了杯,不過一直待在封閉的包廂裏,胃裏也有點不太舒服。
小助理這次有經驗了,提前給她準備了胃藥,連着水瓶一起送過來。
“總裁吃點藥吧。”
阮栖接過來了,卻沒有動。
還不算太難受,不到要吃藥的地步。
她揉着眼睛,有點犯困。
“直接送我回公寓吧。”
意料之中的,阮栖到公寓的時候,房間裏已經黑了,估計原述早就睡着了。
小朋友的作息跟成年人的可以說是天差地别。
她摸黑開了門,站在玄關踢掉了高跟鞋,趿拉着拖鞋去找燈的開關。
房間裏驟然一亮,阮栖一擡頭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少年,被吓了一跳。
“原述?”
怎麽還沒睡?
少年擡起長睫看她,頂着亂糟糟的短發,圓眸濕漉漉的。
嗓音莫名就有點啞,但依然柔軟得不像話。
“姐姐。”
阮栖應了聲,往他那邊走。
“怎麽還沒睡,在等我嗎?”
她剛走過去,少年就軟乎乎地抱了過來,臉頰蹭在她懷裏。
阮栖一怔,覺得少年的狀态有點不太對勁兒。
“原述,你怎麽了?”
少年眯着眼睛,眷戀又依賴地蹭蹭臉頰,嗓音低低的。
“姐姐,你身上好香。”
阮栖好笑:“我喝了酒,身上應該都是酒氣才對。”
喝了酒、喝了酒……
阮栖突然反應過來,把少年的臉頰撈出來,仔仔細細地看他。
“你是不是喝酒了?”
她自己身上酒氣太重,也就根本沒聞到原述身上是不是也有酒氣。
原述被迫仰着臉,眸子濕漉漉的,乖乖巧巧地點頭。
“嗯,喝了。”
阮栖皺眉:“你從哪兒弄來的酒?”
還是個未成年呢,喝什麽酒。
原述執着地抱着她,指指廚房。
“那裏有啊。”
廚房裏有個酒櫃,擺放着各種各樣的紅酒。
看樣子是原述偷偷拿了瓶。
阮栖覺得頭疼:“你沒事喝什麽酒?”
抱着她的少年沉默了會兒,聲音悶悶的。
“因爲難過啊。”
特别特别難過,等了她很久都沒見人回來,腦子裏就無法控制的亂想。
想她是不是跟那個男人去約會了,想她是不是今晚不回來了。
越想越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