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栖應了好,自己在這裏也沒什麽行李,拎着包就想離開。
走到門口的時候,邢南又出聲叫住她。
“言笙。”
阮栖疑惑擡頭:“怎麽了隊長?”
邢南站在辦公桌前,看着女孩明媚的眉眼,到底還是什麽都沒說。
“沒事,你回去吧。”
他看上去欲言又止,但阮栖也沒再追問,拎着包就出了辦公室。
轉身關上門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旁邊長椅上坐着的人。
阮栖一愣,朝他快步走過去。
“你……沒走嗎?”
不是說會有人來接他嗎?
将近一個小時的時間,顧肆一直在長椅上坐着,原本就蒼白的眉眼現在更顯得病态,他狀态太差,喉嚨裏像含了沙子一樣。
意識到自己現在的狀态,顧肆揉了揉喉嚨,偏頭咳了兩聲才開口。
迎着漸漸升起來的朝陽,他仰着蒼白眉眼,濕漉漉的眸子看着阮栖,嗓音啞得幾乎聽不到尾音。
“我能跟你回去嗎?”
大概是知道自己這個要求太荒唐,顧肆微微蹙着眉,想再開口解釋些什麽,腦袋卻空白又遲鈍。
但阮栖沒有猶豫。
她扶着顧肆站起來,意識到他露在外面的手腕都是冰涼的,心疼地直皺眉。
“要不然先去醫院看一看?”
她怕他傷口發炎。
顧肆環着她肩膀,女孩身上獨有的柔軟香氣讓他一直跳動不停的神經緩解了些。
“不要,我想先好好睡一覺。”
在車上的時候,他整個後腰的傷口都在疼,根本就睡不着,現在的狀态雖然很差,但好歹傷口處的疼痛緩解了些。
生病的時候就顯得格外脆弱,像是褪掉了外殼,露出裏面柔軟的内瓤來。
他低頭蹭蹭阮栖脖頸,碰到女孩柔軟的肌膚後又想親她,最後的理智勉強克制住了他。
阮栖拿他沒有辦法,隻好先把人帶回自己家。
她一個人住,房間空空蕩蕩的,雖然離開了幾天,但一直有請阿姨過來打掃,環境倒也幹淨整潔。
隻有一個卧室,阮栖幹脆就讓顧肆睡在自己的床上,幫他脫了外套。
他裏面的襯衣已經被火燒壞了,腰間纏着厚厚的繃帶。
阮栖不敢碰,就讓他側躺着睡。
她趴在床邊,看着顧肆蒼白的眉眼。
“要不要喝點水?”
顧肆輕輕點頭,把臉頰往柔軟的被子裏縮了縮。
這是她的房間,有她身上柔軟的香氣,讓他整個人都徹底放松下來,顯得懶散許多。
阮栖給他倒了杯水,過來的時候顧肆已經埋在被子裏不想出來了。
她有點好笑,但更多的還是擔心,隻能輕聲哄着他坐起來。
“喝口水再睡好不好?”
他嗓子都已經啞成那樣了,還是喝點水再睡會舒服一些。
顧肆側躺着,擡手揉了揉有點發澀的眼睛,啞着嗓子跟她講條件。
“我喝水,你陪我一起睡好不好?”
阮栖:“……”
真就是看準了她心疼他。
她無奈地應了:“好,那你起來喝水。”
還能怎麽辦,受傷的他哼唧一聲,就輕易捏住了阮栖的軟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