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光照進卧室,阮栖擡手摁掉鬧鍾,迷迷糊糊地起床洗漱。
她趿拉着拖鞋,眼睛半眯着,一副剛睡醒的模樣,憑着本能摸到洗手間,準備洗漱。
隻是剛進門,額頭就猛地撞到了什麽東西,讓她瞬間就清醒了大半。
阮栖睜開眼,看着眼前的大片白,有點茫然和迷糊。
頭頂響起慵懶含笑的嗓音,低低的。
“一大早就投懷送抱?”
好熟悉的話。
阮栖後退了一步,擡頭看着離自己隻有一點距離的顧肆,慢吞吞地眨了下眼。
洗手間太小,阮栖進來的時候剛好撞進顧肆懷裏。
他也不躲,就任由還在迷糊的女孩撞進來,雙手垂在身側,隻是低着眼看她,輕聲調笑。
阮栖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朝他呲牙。
“你怎麽還沒走?”
顧肆懶散地笑了下,擡手捋平被蹭亂的衣角,嗓音緩緩,指尖還沾着一點涼。
“爲了表達謝意,”
他頓了頓,想到昨晚臨睡前女孩的小聲抱怨,低低笑了聲,又補充了點。
“和歉意,打算請你吃個早餐。”
阮栖站在洗手間門口,一臉疑惑和莫名,晨起的腦袋還有點懵。
“爲什麽?”
郭娅一直盯着他們呢,最好的做法難道不是趕緊保持距離,撇清關系嗎?
還要請她吃早餐,萬一被人發現他們在一起可怎麽辦?
這些事情阮栖昨晚就想明白了,估計顧肆會半夜過來,就是爲了能夠時刻保護她,搞不好現在周圍都還有監視她的人呢。
顧肆擦幹手上的水,又去拿了洗手台上的粉色牙刷,擠上牙膏後遞給阮栖,嗓音悠緩平靜。
“先洗漱,剩下的事情吃飯的時候再跟你說。”
阮栖把牙刷接過來,邊刷牙邊仰着腦袋看他。
她覺得奇怪,不明白顧肆在做些什麽打算,腦袋慢悠悠地轉着。
顧肆感受到她的視線,覺得莫名好笑,伸手拍了拍她腦袋,邁步走出去。
“當心把牙膏咽了。”
阮栖撇撇嘴,到洗手台前接了水。
洗漱好出來的時候,客廳的茶幾上已經擺放了好幾種早餐,顧肆就坐在旁邊,慵懶又自在地捧着一杯豆漿。
阮栖也喝了口豆漿,擡眼看他。
“現在可以說了嗎?”
他到底是想做什麽,才會這麽不顧及的跟自己靠近。
顧肆向後靠着椅背,淺褐色的眸子微微斂着,眉目精緻而慵懶,倒是嗓音難得正經了些。
他靜靜地看着阮栖:“你大概已經猜到了我的身份?”
好像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她就仿佛已經猜到了什麽似的,對他格外親近和信任。
這種感覺很奇妙,畢竟一直以來,顧肆都是在懷疑與猜忌中度過的。
阮栖有些驚訝他竟然這麽快就戳破了這層窗戶紙,慢半拍地點了下頭,又搖搖頭。
“能猜到,但也不能完全猜到。”
也就是能猜到個大概而已。
顧肆輕笑了聲:“你猜得沒錯。”
他垂着眼,濃密的長睫便壓下來,遮住好看的淺褐色眼眸。
“不過再具體一些的還不能告訴你。”
有些時候,知道的越少也就越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