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突然傳出了一聲略顯尖厲的哨聲,緊接着,房門被人重重推開,腳步聲匆匆。
與此同時,男人推開包廂的門,神情嚴肅。
“太太,那個警察逃跑了。”
郭娅猛地站起來:“怎麽可能?!”
被他們嚴刑拷打了那麽久,那個警察怎麽可能還有逃跑的力氣。
而且這還是在她的地盤。
她眉眼狠厲:“去把人找回來!”
那個警察雖然一直都沒有直接接觸過她們這些領導者,但知道的東西也不少,要真是逃跑了會對他們很不利。
男人有些爲難:“太太,有兄弟看到那個警察直接從樓上跳下去了。”
樓下就是有人群走動的街道,要是大張旗鼓地去找人,肯定會引起慌亂。
郭娅氣得不輕:“他也許有同夥,先把走廊給封了,帶幾個兄弟去下面找,低調點。”
男人應了聲,帶着兄弟去封走廊。
阮栖被迫待在衣櫃裏,能聽到外面急促的腳步聲,知道肯定是發生了什麽。
而發生的事情,很有可能跟身邊這個男人有關。
似乎沒有人待在這個包廂裏,除了外面走廊上的腳步聲幾乎聽不到其他。
阮栖試探着動了動身子,身邊的年輕男人就低眼看了過來。
她的嘴還被捂着,小心翼翼地擡眼看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狹小的空間裏,顧肆被迫彎着腰,離女孩很近。
一雙狹長的眸子微微斂着,淺褐色的瞳仁十分漂亮,他盯着阮栖看了會兒,有些慵懶地勾唇,聲音壓得很低,有些啞。
“想說話?”
阮栖看着他點頭。
她可有太多想說的話了。
顧肆低着長睫看了她一會兒,慢慢把手放下了,等着女孩開口。
阮栖眨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你是好人嗎?”
直覺告訴她,小碎片的身份絕對不會是毒販子。
即使他現在跟在郭娅身邊。
顧肆明顯是沒想到女孩會問這個問題,他罕見地怔愣了一下,然後微微偏過臉去,低低地笑出聲來。
狹長又潋滟的眸子彎起來,笑聲又低又啞,拉長的脖頸線條流暢好看。
阮栖不明所以。
她動了一下,鞋子就不小心踢到了顧肆的鞋尖。
顧肆低頭看她,淺褐色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線下仍舊清晰可見。
阮栖突然就有點走神,努力回想他今天穿了什麽顔色的鞋子。
而顧肆低着長睫,突然擡手拍了下阮栖腦袋,語調戲谑。
“你是小朋友嗎?”
隻有小孩子才會拿“好壞”作爲衡量人的标準。
顧肆懶懶靠着櫃門,眼下落了一層薄薄的陰影,眸光淺淡又散漫。
“你覺得我是好人嗎?”
阮栖仰臉看他,慢吞吞地點了下頭。
“是。”
顧肆輕笑着勾唇,對她的回答不置可否。
目光落到女孩左耳的耳垂上,稍稍頓了下。
微涼的指尖碰到阮栖耳垂,在上面的耳釘上輕輕碰了下,顧肆眯了眯眸子,又随意垂下手。
“耳釘不錯。”
阮栖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輕輕抿唇。
這可不是普通的耳釘,而是竊聽器。
他看出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