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散着頭發的女人沖了出來,一把護住自己老公,朝阮栖橫眉豎眼。
“你打我老公?!”
她語氣很差,罵起人來比地上那個男人還不顧忌。
“賤女人,真當我男人好欺負啊!”
阮栖險些被氣笑,知道跟這種人根本就沒有辦法講道理,也不再多費口舌。
地上的小凳子歪斜倒着,阮栖随手抄起來,在手裏颠了兩下。
女人立刻警惕起來:“你想幹什麽?”
阮栖彎唇一笑:“想廢了你男人。”
手裏的凳子飛出去,女人眼見着自己就要被砸,吓得連忙躲開。
地上還醉醺醺的男人被砸了正着,一下子就酒醒了不少,捂着小腿痛哭流涕。
女人明顯沒想到她真敢動手,瞪大了雙眼。
阮栖擡頭指指斜對面的監控,眉眼冷淡。
“想報警也可以,反正監控在這裏放着,我都奉陪。”
說完,阮栖擡手關上門,還不忘把小凳子也拎回去。
地上的男人還在哭嚎着,女人狠狠咬牙,又踢了他一腳。
“哭個屁!”
她到底不敢聲張,偷偷把人扶回去了。
阮栖關上門,把凳子扔到一邊,看着狹小的房間,慢慢思忖。
這裏的房子是沒必要再住下去了,她得抓緊時間重新租個房子。
正想着,放在桌子上的手機亮了起來。
是一個陌生号碼,顯示是本地地址。
阮栖猶豫了一下,還是擡手接了起來。
滋滋的電流聲中,傳來的嗓音清緩微啞,好聽得不像話,一瞬間就酥麻了耳朵。
“我是溫栩。”
似乎是想到她有可能并不知道自己的名字,青年又溫聲補充了一句。
“上次,謝謝你幫我叫了代駕。”
其實在聽到青年聲音的時候,阮栖就已經認出來了。
這個世界的小碎片聲音實在過于好聽,辨識度極高。
她換了隻手拿手機,擡手揉了揉耳朵。
“不客氣,隻是舉手之勞而已,溫先生打電話來就是爲了這個嗎?其實不用放在心上的。”
手機号碼應該是問那個代駕要的吧。
其實阮栖沒想到溫栩還會專門打電話過來,當時她也确實隻是湊巧幫忙而已。
偌大的落地窗外是昏暗的天色,絢麗的霓虹燈色彩斑斓,映出青年挺拔隽秀的身形,輕輕晃着。
溫栩微微垂着眉眼,視線落在腳邊,握着手機的指尖冷白漂亮,頂端的小月牙染了一點五彩燈光。
他嗓音平緩,混着夜色的清寂,渲染出淡淡的涼。
“謝謝你上次幫我,如果可以,我想請你吃個飯。”
溫栩擡了下眸子,握着手機的指尖緩慢收攏,喉嚨微微緊繃。
“很抱歉這麽冒昧地打擾,但還是想問一句,可以嗎?”
阮栖有點驚訝,沒想到兩人剛剛才見了一面就要一起出去吃飯。
但轉念一想,這樣的行爲似乎又挺符合現在這個小碎片的性格的。
溫文爾雅,陌上公子。
被人幫忙,對他而言應該也是一件需要回報的事情吧。
阮栖不再猶豫,點頭應下了。
“可以的。”
既然是小碎片主動約,阮栖也沒理由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