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爲什麽,這話聽在許籌耳裏總覺得怪怪的。
但他又不知道到底怪在哪裏。
許籌覺得自己是想多了,聲音好聽的人自然也喜歡同樣聲音好聽的人,對此感興趣也是正常的。
哪怕是溫栩。
所以他沒再細想:“好像叫顧若,挺年輕的一姑娘。”
看着應該剛大學畢業吧,氣質和嗓音都很幹淨。
溫栩微微低着眸子,看着杯子裏淺淺蕩漾的水液,若有所思。
一頓飯吃得很快,許籌喝了點酒,臨走的時候就沒有開車,而是叫了個代駕。
他倒是想讓不喝酒的溫栩帶自己回去,可青年嫌棄他滿身的酒氣,許籌就隻能孤零零地叫代駕了。
天空暗下來,許多用過晚飯的人都紛紛離開,阮栖跟着幾個同事一起收拾桌子,腳步又穩又快。
走廊盡頭的包廂門被推開,青年緩緩邁步出來,領口解開的紐扣仍然沒有系回去,漆黑的碎發搭在額角,因爲皮膚白,眼下的青黑就格外明顯。
他眉眼漂亮,情緒卻很淡,在門口止住了步子。
阮栖過來收拾包廂的時候,剛好看到他,以爲他沒走是還有什麽事情,便出聲問了一句。
“先生有事嗎?”
她當然認出了這個就是自家小徒弟,但阮栖的計劃還在繼續,也就沒有主動跟他太過接近。
知道了他跟許籌是朋友,以後總會有找到他的機會的。
女孩看上去很忙,額角的碎發有些濕,杏眼卻很黑很亮,嗓音好聽柔軟。
溫栩背靠着牆面,眉眼籠了一層薄光,神色有些疲憊。
“我喝酒了。”
阮栖眨眨眼,想起小徒弟的一杯倒屬性,也沒有懷疑。
“許先生呢?”
怎麽能把一個醉酒的人獨自留下。
溫栩稍稍擡起眸子,漆黑的眼藏着萬千星光,浩瀚般璀璨漂亮。
微啞的嗓音有些泛軟,語速慢下來,倒真有幾分醉酒的樣子。
“他有事先走了。”
阮栖皺眉,覺得這個許先生也太不靠譜了。
身姿漂亮的青年倚着牆,襯衫下擺泛着淺淺褶皺,安靜地垂着眸子。
阮栖想了想,出聲問他。
“你有車嗎?”
溫栩“嗯”了聲,嗓音壓得低,微磁的聲線絲絲入骨。
冷白指尖勾着車鑰匙,直接遞給了阮栖。
阮栖一愣,忍不住笑了。
“我不要你的車鑰匙。”
看來真是喝醉了。
她拿自己的手機給溫栩叫了個代駕,溝通好之後才挂掉電話。
阮栖看着似乎還很清晰的溫栩,仔細囑咐他。
“已經給你叫好了代駕,你下去就能看到他,不要鬧,乖乖回家好不好?”
女孩子嗓音很軟,認真的模樣像是在哄小朋友。
青年背倚着牆面,勾着車鑰匙的指尖緊了緊。
阮栖又有些不放心:“還記得你家的地址嗎?”
溫栩擡着一雙漆黑的眸子,眸光沉靜雅緻。
他幾乎毫不猶豫,嗓音清淡好聽。
“東苑小區218号,密碼是……”
阮栖慢半拍地打斷他,好笑地彎着眼睛。
“不用把這個都告訴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