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姜辭在小石凳上坐了一會兒,聽到下課鈴的聲音,阮栖擡手看了眼手表。
時間還不算太晚,等學生們都散的差不多了,他們就可以回家了。
雖然身邊這個醉鬼十分安靜乖巧,但要是遇見哪個老師被問起什麽就很容易出錯露餡了,還是避一避比較保險。
而且阮栖身上還帶着點酒氣,剛好可以趁着這點時間等味道徹底散幹淨,要不然回去也不好跟家長交代。
而姜辭垂着眉眼,靜靜看着石桌上奇怪的紋路,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和平常的冷淡安靜不一樣,這時候的姜辭乖巧又聽話,連頭發都軟乎乎的。
阮栖伸手扯扯他衣袖,少年便慢吞吞地擡眼看過來。
漂亮的眸子已經盈了滿滿水色,眼尾氤氲着一點绯色,臉頰依舊冷白精緻,神情也很平靜,就是耳垂紅得不成樣子。
阮栖眨眨眼,伸手摸了下他的耳垂,小聲嘟囔。
“紅成這樣真的正常嗎?”
這會不會是什麽特殊的過敏現象啊。
女孩子一直在外面吹風,手指已經染了淺淺冰涼,覆在滾燙耳垂上很舒服,引起脈搏的洶湧跳動。
姜辭安靜地垂着眼,搭在膝蓋上的指尖輕輕擡了一下。
阮栖松開手,手指在姜辭面前晃了晃,引起少年的注意。
“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到底是喝醉了,有哪裏不舒服也是正常的。
姜辭緩慢地反應了一會兒,慢慢搖頭。
他擡起漂亮眸子,靜靜看着阮栖,嗓音有細微的啞。
“枝枝。”
阮栖“嗯”了聲,等着他接下來的話。
“怎麽了?”
少年卻又沉默着不說話了,隻用那雙漂亮的眼睛看着她,目光柔軟又幹淨。
微涼的風吹得臉頰很舒服,阮栖眯了眯眼,從口袋裏掏出草莓糖,要往嘴裏送。
姜辭又出聲喊她:“枝枝。”
阮栖停下動作,疑惑看他。
“嗯?”
少年冰涼的指尖蹭上阮栖臉頰,在腮邊輕輕摩挲,漂亮的眸子裏蒙着水霧,慢慢泛起淺淺的心疼。
他眉眼認真,嗓音很輕。
“會牙疼。”
阮栖愣愣地看着他。
大概是醉糊塗了,記憶也有點亂糟糟的,還記得她小時候吃糖吃到牙疼的事情。
其實從那以後,阮栖慢慢長大,吃糖也就沒有那麽狠了,以前也是有點受原主的影響,保留着小孩子的貪嘴。
她很久沒有牙疼了。
臉頰處的纖細手指慢慢移開,姜辭垂着眉眼,長睫下是一雙清透漂亮的眸子,他很認真地看着阮栖,嗓音柔軟溫吞,帶上幾分年少模樣。
“别吃。”
阮栖抿唇,慢慢笑開。
她彎着眼睛,把手裏那顆已經剝開的草莓糖遞到他唇邊,笑盈盈的。
“嗯,我不吃,那你替我吃好不好?”
糖果的味道太甜太膩,姜辭一向是不喜歡的。
甜膩的糖果抵着唇瓣,少年啓唇含進去,感受到口腔裏漸漸蔓延的草莓香味,又恢複了安靜乖巧的模樣。
隻是原本摸着阮栖臉頰的手指落下來,尋到她的手指,一寸寸攥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