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栖跟許俏一起出去玩,逛了很多地方,到快天黑的時候才回來。
姜家剛吃完晚飯不久,陳女士看到阮栖,把手裏的果盤遞給她。
“枝枝今天出去玩了?”
阮栖點頭:“跟朋友一起逛了會兒街。”
她推開門,房間裏的姜辭正在寫卷子,坐姿端正挺拔,微微垂着眉眼,漂亮的指骨抵着筆杆,做題的速度很快。
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少年也沒回頭,隻是筆尖稍稍頓了一下。
“回來了?”
阮栖咬了口草莓,又拿起一顆草莓遞到他唇邊。
“嗯,回來了。”
姜辭稍稍擡眼,眸子幹淨漂亮,纖薄的唇瓣透着淺淡绯色,就着阮栖的手咬了一口,他才伸手把剩下的草莓接過去。
冷白的手指襯着草莓紅,指尖染着細微的紅色汁水,少年淺淺蹙眉,拿紙巾揩去,才擡眼看向阮栖,眸色流轉,狀似無意。
“跟誰一起的?”
阮栖咽下一顆草莓,又挑了顆最大的遞給姜辭。
“跟俏俏啊,她心情好,想讓我陪她玩一會兒。”
草莓被姜辭接過去,姜辭卻沒吃,又伸手遞過來。
阮栖看着被遞到唇邊的草莓,眨眨眼睛。
不吃嗎?
不吃爲什麽要接,接了又遞給她是什麽操作?
她沒再細想,張嘴咬了一口,頓時皺起鼻子。
“太酸了。”
明明是最大的一顆,卻酸得厲害。
姜辭淡淡垂眼,看着手裏那顆被小姑娘要去一大口的草莓,微微啓唇嘗了下味道。
唇瓣染上細微的水光,口腔裏的果肉泛着酸澀的苦味,少年冷淡着眉眼,擡手把那顆草莓丢到垃圾桶,抽出紙巾擦手,動作随意又漫不經心,長睫懶散低垂。
“是很酸。”
阮栖沒注意到他的動作,随便挑了顆草莓塞進嘴裏,稍稍緩解了那股酸味。
她坐在姜辭旁邊,看着他桌面上散落的試卷,有些認真地開口。
“哥哥,我有點後悔剪頭發了。”
姜辭擡眼看過來,輕輕“嗯?”了聲。
少年的指尖瑩潤漂亮,指甲上彎着一輪淺粉的月牙,擡手撥了撥她耳邊的發尾。
“很好看。”
阮栖托着下巴:“但還是覺得長發更好一點。”
她眨眨眼:“不過再過一段時間應該就長長了,到時候就可以紮起來了。”
姜辭輕輕點頭。
阮栖往他身邊湊了湊:“哥哥你伸手。”
小姑娘減了短發,露出圓潤小巧的耳朵,靠近的時候帶來淺淡的香,指尖微微搭在他手臂上。
兩人一起長大,小姑娘一向粘着他,在他身邊毫不設防。
姜辭擡起一雙淡雅清冷的眸,也不問爲什麽,順從地伸出手。
阮栖早有準備,從衣兜裏掏出剛買好的深藍色發圈,擡手戴到姜辭手腕上。
冷白的手腕纖細又有力量,腕骨微微凸起,像幅潔白幹淨的背景圖,勾勒着細細的一條藍色線條。
阮栖拍拍他手腕,煞有其事的樣子。
“所以我要提前準備一下,這條發繩哥哥你先幫我收着,等我頭發可以紮起來了,就可以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