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豔的花叢中,小少年微微垂着漂亮的眉眼,瓷白的小臉被陽光染上淡淡绯色,模樣比花朵還瑰麗幾分。
他在澆水。
意識到這一點時,陳女士的心哇涼哇涼的。
她的花!
上次那盆品種花因爲喝了太多水,最終也沒被拯救回來。
姜辭淡淡擡眼,漂亮的眉眼在光下像是被蒙了一層朦胧的彩紗,見陳女士看過來,便慢吞吞地停止澆水。
小少年眉目精緻漂亮,嗓音溫吞淺淡。
“這是我的花。”
陳女士癡迷養花,這幾年沒少以送姜辭禮物的名頭給自己買花,連姜辭小朋友的壓歲錢都被她克扣下來了。
這些花姜辭幾乎從未在意過,但現在看來,他對“自己的東西”可以說是一清二楚。
陳女士:“……”
是的,這一定是報複。
下午的時候,阮栖跟着安絮從老家回來,剛換完衣服就往外跑,安絮攔都攔不住。
剛巧在門口碰見下班的沈爸爸。
沈爸爸看見女兒飛奔過來迎接自己,樂得呵呵笑。
他張開手,想等着女兒跑過來抱抱她。
一陣風經過,小姑娘從門縫裏擠出去,還小聲埋怨。
“爸爸你擋路了。”
沈爸爸:“……”
痛心,并且不可思議。
“我的小棉襖呢?”
安絮無奈攤手:“你的小棉襖都快變成别家的了。”
阮栖熟門熟路地跑上樓,跟正在準備晚飯的陳女士打了招呼,然後直奔姜辭房間。
她先探進去一個小腦袋:“哥哥?”
已經是傍晚了,房間裏沒有開燈,光線昏暗,角落裏黑漆漆的。
坐在地毯上的小少年擡眼望過來,又淡淡垂下頭。
阮栖疑惑:“哥哥你不開心嗎?”
她在姜辭身邊坐下,嗓音柔軟。
“是因爲我今天沒有陪你嗎?”
阮栖托着下巴:“媽媽帶我回去看姥姥了。”
她也擔心姜辭一個人待着會無聊,所以拒絕了姥姥要留她們住一晚的邀請,堅持要回來住。
小少年垂着眼,依舊不說話,精緻的眉眼都被暗色漸漸模糊了輪廓。
阮栖往他身邊蹭了蹭,伸手去抱他胳膊,腦袋在他懷裏胡亂地蹭。
“哥哥别不理我呀。”
姜辭靜靜看着懷裏撒嬌的小姑娘,伸手摸了摸她柔軟肉肉的臉頰,濃密的長睫半遮着眸子,嗓音很慢。
“你想和别的小朋友一起玩嗎?”
阮栖“嗯?”了聲,不明白他怎麽突然問這個。
“不想啊,我隻想和哥哥一起玩。”
她笑眯眯的:“隻要哥哥不趕我走。”
阮栖不是真正的小孩子,她并不需要什麽玩伴,隻要跟在小碎片身邊就好啦。
姜辭靜靜看了她一會兒,然後轉身去抽屜裏拿了個紅包遞給她。
紅包鼓鼓的,裏面有很多錢。
阮栖愣住:“爲什麽給我錢?”
姜辭好有錢哇。
姜辭淡淡垂眼:“你可以買糖果,買裙子,買自己喜歡的東西。”
小少年坐在阮栖對面,伸手拍拍她腦袋,嗓音軟乎乎的,像是在教她些什麽。
“你要一直跟在我身邊。”
我對你好,所以你要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