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绯準備今晚值夜班,看着阮栖收拾好東西要下班,有點羨慕。
“你這就請假了嗎?”
阮栖點頭:“回去準備一些東西。”
算起日子,江措應該也快要回來了。
顧绯笑起來:“新婚快樂啊!”
她笑眯眯的:“等我去參加你的婚禮,肯定給你包個大紅包。”
阮栖彎彎眼睛:“那先提前謝謝你了。”
江措離開的這幾天,阮栖一直在慢慢把自己的東西往新房裏搬動,也在慢慢添置一些新的家具。
短短一段時間,新房就已經換了個模樣。
從醫院下班,阮栖便回了新房,準備着這兩天再把客廳改動一下。
因爲無法跟江措通電話,阮栖也不知道他會什麽時候回來,早早地便上床準備休息。
半夜的時候,隐約聽到客廳裏淺淺的腳步聲。
阮栖從床上坐起來,腰間擁着被子。
她睡得迷蒙,慢吞吞地下床,打開了卧室房門。
江措剛脫下外套,看到門口站着的睡顔惺忪的小姑娘,過來把她抱起來。
微涼的吻落在臉頰,被擁進的懷抱浸潤着夜色的涼意,裹挾着沉沉的風聲。
“吵醒你了?”
阮栖攬着他脖頸,打着呵欠。
“你回來了啊。”
歪着腦袋蹭蹭他泛着涼意的脖頸,感覺睡意也散去了些。
江措輕輕“嗯”了聲,把她重新抱回床上。
“我先去洗澡,你繼續睡。”
阮栖坐在床上,看着江措一步步走出去。
單薄的純色長袖,随着走動而微微勾勒出脊背清瘦漂亮的線條輪廓,下擺有些褶皺,因爲剛剛抱着阮栖,被往上蹭去了一些。
他剛剛從飛機上下來,身上亂糟糟的,混雜着一股清淡的香與空氣的沉冷,但是又性感又好看。
端正挺秀的軍哥哥,現在是她的了。
阮栖眨眨眼,在床上原地蹦跶了兩下。
高興!
在江措出去把外套收好的時候,阮栖從床上下來,給他拿好了睡衣。
她抱着淺藍色睡衣,跑到江措跟前,眼睛亮晶晶的。
“去洗澡。”
江措微頓一下,對她這麽熱絡的态度有點奇怪。
很快,江措就發現問題在哪兒了。
江措洗好自己,看着手裏的淺藍色睡衣,稍稍怔了一下。
睡衣裏沒有上衣。
江措陷入沉思。
是個意外吧。
阮栖在外面等了一會兒,在江措洗澡的時候還給自己開了瓶果汁,然後發現浴室沒有聲音了,過去敲敲門。
“你怎麽不出來呀?”
江措微微擡眼,看着浴室磨砂玻璃門映出的女孩身影。
“睡衣,少一件。”
他不習慣穿浴袍,家裏一直都是放着柔軟舒适的睡衣套裝。
阮栖拖長聲音“啊”了一聲,仿佛才剛剛知道這件事情一樣。
她笑眯眯地點頭:“這樣啊,那你先直接出來好了,我也不知道你的上衣放在哪裏了。”
白皙纖長的指尖撥弄了下額前有些長的碎發,年輕軍人靜靜站着,漆黑的眸子染了些微水色,臉頰被熱氣蒸騰出淺淺的绯。
回蕩在浴室裏的聲音淺淡,揉着淡淡的笑意。
“你怎麽知道少的是上衣?”
阮栖:“……”
失策。
她蹲在浴室門口,兇巴巴地敲着玻璃門,表達着自己的不滿。
“江隊長,你這是在審犯人嗎?”
白嫩嫩的手指一下一下敲着玻璃門,小姑娘蹲在地上變成小小的一團,聲音很兇,有種虛張聲勢的樣子。
“江隊長,我可是你的未婚妻哎!”
她托着下巴,等得有點着急。
“所以,你快點出來吧。”
不就露個上半身嘛,她又不是沒看過。
不稀罕不稀罕。
磨了半天,浴室的門終于被打開了。
阮栖眼睛一亮,仰着腦袋去看。
江措靜靜站在門口,碎發濕漉漉的,幾縷搭下來落在挺秀的眉骨,一雙眸子沁着水潤的墨色,像是被雨水侵染的黑夜,看着她時目光安靜清淺。
白皙的脖頸微微泛紅,兩段平直分明的鎖骨漂亮非常,窩着淺淺的鎖骨璇兒,沒被擦去的水珠順着豎直的人魚線慢慢往下落,一路綿延出淺淺的水漬。
阮栖不争氣地咽了下口水。
很微小的動作,偏生在平靜空蕩的房間裏被一點點放大,顯得格外清晰。
江措愣了一下,意識過來這是什麽聲音的時候,唇角一點點翹起來。
白皙的手掌半擋在眼前,江措斜倚着門框,低低地笑了起來。
笑聲很低,帶起胸腔裏淺淺的震顫,又悶又啞,好聽得不行。
阮栖覺得有點丢人,伸手扯扯他褲腿。
聲音悶悶的,有點不大高興。
“江措你再笑,再笑就沒有老婆了。”
這麽大的美人站在自己面前,還沒有穿上衣,她咽個口水怎麽了!
江措止住笑聲,漆黑的眸子裏依然浸潤着水色笑意,他彎腰過來,把阮栖抱在懷裏。
“嗯,不笑了。”
還是老婆最重要。
他沒有穿上衣,阮栖被他抱在懷裏,就隻隔了她自己一層單薄的睡衣,隐約能感受到緊實的肌肉線條下蓄着的力量,帶着蓬勃的張力。
她攀着江措肩膀,看着他肩膀上已經漸漸結痂的傷口,有點心疼,偷偷親了一下他肩側。
很淺的一個吻,隻留着淡淡的柔軟觸感,卻讓江措瞬間止住了步子。
他抿抿唇,扶在阮栖腰間的手上移,輕輕摩挲着她後頸,力度很輕,帶着些安撫的意味。
阮栖又歪着腦袋去親他側臉,沒有什麽特殊意味,就隻是單純的啄吻,像是在玩鬧。
江措把她抱到卧室,想把她放下來。
阮栖卻抱着他脖頸不撒手,她眨眨眼睛。
“一起睡啊。”
江措伸手撐在一邊,不讓自己壓到她。
“我去把上衣穿上。”
阮栖依然沒松手,她笑眯眯的,去親他有些敏感的耳垂。
“不用穿了,就這麽睡。”
江措避開她帶着胡鬧意味的親吻,有些無奈,撐起自己身子,漆黑的眸子靜靜瞧着她。
“就這麽睡?”
他一隻手還攬在阮栖腰間,輕輕地摩挲着,年輕軍人垂着眉眼,有些漫不經心地想,他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傷口應該也沒那麽容易裂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