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惜故意把阮栖關進庫房的事情,第二天就在部隊裏暗戳戳地傳出去了。
尤其是張盛,他知道這個事情之後氣得不行,覺得柔柔弱弱的女孩子怎麽能心思這麽髒。
因此在看到洛惜的時候,就忍不住陰陽怪氣幾句。
說得也不重,有點指桑罵槐的意思,但洛惜一下子就意識到是在說自己。
再看看周圍人看向自己時的眼神,她緊緊抿着唇,心裏是又氣又慌。
氣得是宋錦明明早就被救出來了,根本就沒什麽事,還把這件事情傳出來害她,慌得是怕這件事情被人查出來,會追究她的責任。
但好在雖然大家對這件事心知肚明,但并沒有證據。
隻是衆人的眼神和疏離讓她有些不舒服,其他的倒也沒什麽了。
洛惜稍稍松了口氣。
去食堂吃晚飯的時候,洛惜端着餐盤找位置,肩膀猛地被人撞了一下,剛打好的飯菜都灑了。
她一愣,下意識就要罵人。
顧绯擡着下巴:“怎麽,想罵人?”
洛惜看到了站在一邊的阮栖,知道自己理虧,打碎了牙隻能往肚子裏咽。
“顧绯,你别欺負人!”
顧绯哼了一聲:“誰敢欺負你啊,萬一你再把我關起來可怎麽辦,我怕死了呢!”
她說話一點也不壓低聲音,周圍吃飯的士兵都看了過來。
洛惜隻覺得衆人都在暗暗議論這件事,不敢再說什麽,灰溜溜地就想跑。
阮栖叫住她,指了指地上的一片狼藉。
“打掃完了再走。”
洛惜咬咬牙,還是去拿了拖把。
先不說這裏是部隊,她不敢把髒心思暴露出來,就是宋家的地位,也不可能讓她們的寶貝女兒吃這種虧。
她當初真是被嫉妒沖昏了頭。
稍晚一點的時候,江措敲開了辦公室的門。
裏面的司令員見是他,有點驚訝。
“江措,你怎麽過來了?”
江措邁步進來,行了個軍禮。
年輕軍人身姿挺拔,一身軍裝端正漂亮,腰身被系帶束着,肩上綴着金色勳章,微微垂着精緻的眉眼,唇色淺淡。
江措微微擡眼:“來向您承認錯誤。”
司令員愣了一下,笑起來。
“你能犯什麽錯誤?”
江措垂着眉眼,聲音冷淡。
“私自用槍。”
司令員頓住,放下了手裏的筆。
“說說情況。”
聽完簡單的解釋之後,司令員是好氣又好笑。
“江措,你太沖動了!”
江家是軍人世家,到了江措這一代,他更是年少入伍,軍功無數的優秀軍人。
不論是哪個方面,在江措身上都挑不出任何錯來。
而這次,是江措唯一一次如此魯莽。
雖然追究起來也不是他的錯,但他到底是違反了紀律。
司令員歎口氣,揮揮手。
“行了,你自己懲罰自己吧,下次别再犯了。”
等江措走後,司令員又想了一遍剛剛江措的話。
他是因爲什麽事動的槍來着?
因爲要找回鑰匙救人。
救的人是誰?
是個年輕的女醫生。
司令員一愣,琢磨半晌,撥了個電話。
“老江,我覺得你家江措有情況啊。”
他嗓門大了點:“什麽,證據?那沒有。”
就是直覺,屬于軍人的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