藜鏡耷拉着眉眼,長睫微微遮住眸子,蕩着春水的眸子顯得濕漉漉的。
他抿抿唇,同樣很認真。
“沒有差别。”
反正就是叫他哥哥了。
阮栖好無奈,認真地跟他解釋。
“藜鏡哥,和藜鏡哥哥,這兩個你聽着一樣嗎?”
小姑娘聲音軟乎,叫哥哥的時候尾音微微拖着,親昵又自然。
剛剛還鬧騰個不停的紅衣少年突然就安靜下來了,長睫輕輕顫了顫,白皙的耳垂慢慢染上淡淡的绯色。
跟他争辯完,看少年安靜下來,阮栖也就沒再在意,自顧自地去整理床鋪了。
藜鏡在原地靜靜站了一會兒,半晌,慢吞吞地眨了眨眸子,略微狹長的一雙眸子氤氲着濃郁的绯色,蒙了薄薄一層潋滟的水色,像是平靜的春水突然起了波瀾,連微微上挑的眼尾都染上點粉,眸色流轉間勾魂攝魄。
少年抿抿唇,慢慢蹭過去,抱住阮栖,嗓音很軟很黏,眸子濕漉漉的。
“你剛才叫我哥哥了。”
阮栖:“……”
好家夥,剛剛跟被定住一樣在那裏站了半天,結果就是因爲她叫了聲“哥哥”?
少年慢吞吞地蹭她,下巴就抵在阮栖肩膀上,臉頰微微燙。
“再叫一聲好不好?”
大概是少年微啞的聲音太過暧昧,身上熱度也太高,讓阮栖也有點臉紅。
她把藜鏡推開,沒什麽威懾力地瞪了他一眼。
“不叫了不叫了,離我遠一點。”
藜鏡被推開,有點遺憾地舔了舔唇。
跟個橡皮糖一樣,沒過一會兒,少年又慢慢蹭過來了,他每次蹭過來的動作都很緩慢,就好像這樣阮栖就注意不到他一樣。
少年半躺在阮栖剛剛鋪好的床褥上面,眨着一雙亮晶晶的眸子看她,潋滟的眸子蒙着水色,看一眼都能把人魂勾去,嗓音軟乎乎的,眉眼又很認真。
“你剛剛叫的,”
藜鏡眨眨眼,舔了舔唇瓣,好似在回憶一樣。
他下了結論。
“很好聽。”
阮栖:“……”
跟妖精一樣的紅衣少年半躺在床上,胸前的衣裳散亂,微微露出瑩潤漂亮的鎖骨,脖頸處泛着點引人遐想的嫣色,一雙眸子微微眯着,半擡不擡,眸色流轉間潋滟勾人。
再加上他剛剛說得那句話,這畫面實在是有點容易讓人想歪。
阮栖歎口氣,徹底放棄掙紮。
“你想怎麽說就怎麽說吧。”
反正少年思維強大,完全不聽她的解釋。
在阮栖檢查周圍,準備弄點熱水洗澡的時候,藜鏡在床上躺了一會兒,然後慢吞吞地抱住被子,滾了一圈,原本就散亂的衣襟這下被蹭得更開,少年也渾然不在意,半張臉都埋在軟乎乎的被褥裏。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少年慢吞吞地紅了臉,眸子水盈盈的,格外勾人。
直到阮栖把熱水提過來,又把屏風擺放好。
藜鏡才慢吞吞地坐起來,眨了眨眼睛。
“你要做什麽?”
阮栖頭也不回:“洗澡。”
洗澡?
少年眨眨眼,嗓音軟乎又溫吞。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