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蕪認識張兆瑞的車,而家門口停着的這輛明顯不是自己好友的。
這是前幾次他一直看到的,一直送自家妹妹回來的那輛車。
沈念蕪想起阮栖的解釋,便出聲詢問。
“是那位顧清河先生嗎?”
容泱拂着衣角的動作頓住了。
阮栖愣了一下,有點慌。
“不、不是。”
沈念蕪有些奇怪地看她一眼,又去看坐在主駕駛的景江,沒注意到後座也有人。
“不是顧清河是誰?”
阮栖抿了抿唇,有點懊惱,想幹脆把真話說出來。
隻是她還沒來得及解釋,車裏響起少年冷淡的聲音。
“開車。”
景江縮縮脖子,默默把車開走。
沈念蕪更莫名了:“車裏還有人?”
阮栖歎口氣。
完了,容美人生氣了。
容泱靜靜坐着,整個人都非常沉默,讓景江心驚膽戰。
少年瞧着自己襯衫的袖扣,微微垂着漂亮的眉眼,鳳眼裏沉郁着濃重的墨色,唇瓣抿着。
半晌,他有些荒唐地牽了下唇角。
能被沈念蕪認成顧清河,她跟那個顧清河得走得多近?
大抵出現在她身邊的,都比不上一個顧清河吧。
容泱淡淡望向窗外,眉眼很冷。
果然都是哄他開心的玩笑話。
容泱這一生氣,就再也不來報社等她了。
阮栖想起那個禮盒裏的旗袍,郁悶地歎口氣。
這下估計是很難哄好了。
容泱不來找她,阮栖要想見他就隻能去舞廳。
景江小心地翻着文件,盡量不發出聲音,生怕容大佬會拿自己撒氣。
少年靜靜坐着,指尖夾着根細長的香煙,薄薄的一層煙霧攏上了眉眼,栗色的長發随意披在肩後。
他沉默又安靜,完全沒有生氣的模樣,可偏偏眉眼又顯得極冷,讓景江心驚膽戰。
容泱已經在舞廳待了一天了。
景江苦兮兮地陪着大佬坐着,快要被這壓抑的氣氛給郁悶死了。
正胡亂想着,舞廳的經理敲了敲門。
經理小心翼翼地垂着頭:“先生,有位沈小姐想見您。”
也不知道這位沈小姐是什麽人物,居然還知道來舞廳見容先生。
巧的是,容先生今天一整天都在這裏待着。
容泱低垂着眉眼,沉默着不說話。
景江小心地看了眼他的臉色,朝經理使了個眼色。
都等一整天了,怎麽可能不見她。
阮栖跟着經理過來,在門口碰見景江。
景江壓低了聲音:“先生心情很差。”
被沈小姐的親哥哥誤認成情敵,心情能好了才怪。
阮栖抿抿唇,有些無奈。
還真是一直氣到了現在。
她推門進去,也不靠近,就站在門口。
容泱背對着她,脊背挺直,少年身影單薄而清瘦,這麽瞧着有幾分委屈又可憐的意味。
阮栖歎口氣,站着沒動。
“要不要解釋?”
瞧容美人都把自己氣成什麽樣了。
容泱抿抿唇,稍稍擡了下漂亮的眉眼。
他不說話,但很明顯,在等着阮栖的解釋。
從昨天一氣之下離開,到今天一直等在舞廳,可不就是爲了這麽一個解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