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先生,你莫要計較這些了。”
再把自己氣壞了。
她有點奇怪,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容泱時也是把他認錯了,但那時少年還好心地給她指了路,情緒十分平靜。
怎麽如今就開始生氣了呢。
但這些現在都不重要,他生氣了,阮栖就得哄他。
少女的手掌很軟,也很小,堪堪能握住他手腕。
纖長的指尖動了動,感受着手腕上的柔軟,突然就想握住。
容泱垂着長睫,一雙狹長的鳳眼微微眯着,靜靜瞧着自己被握住的手腕。
他安靜下來了,像是被馴服的野獸,乖乖收起了自己的獠牙。
顧清河垂下眼,刻意忽略兩人的互動。
他已經道過很多次歉了,即使這位容先生不接受,他也沒有什麽辦法了。
顧清河握緊了手裏的相機,語氣也淡了些。
“念安,我們該回去了。”
他們還在上班呢。
容泱擡眸,瞧了他一眼,眉眼有些淩厲。
阮栖松開了握着容泱手腕的手,她其實還不太放心,總覺得這位容美人的火氣還沒消。
但沒辦法,她現在還是工作時間。
阮栖抿了抿唇,微微仰臉看他。
“容先生下午有空嗎?”
她還得繼續哄他呢。
阮栖彎了彎眼睛:“我請你吃飯呀。”
容泱垂眼看她,一雙鳳眼漂亮又淩厲,此時卻顯得有些柔軟。
他淡淡地、漫不經心地、故作自然地點了下頭。
嗯,有空。
阮栖便笑起來:“我下班之後來舞廳找你?”
容泱看了眼旁邊站着的顧清河,眉眼淺淡。
“我去接你。”
阮栖乖乖點頭,告訴了他自己報社的地址。
跟容泱告别後,阮栖就跟着顧清河一起轉身回去。
兩人離得不近,隻是簡單的同事關系。
容泱靜靜瞧着,指尖緩緩摩挲着鋼筆的金屬外殼,一雙漂亮的眸子眯了眯,顯得幾分不悅來。
看着真礙眼。
景江是知道剛剛容大佬真的動怒了的,雖然也不是很清楚他爲什麽反應這麽大。
平日裏其實認錯容泱的也不是沒有,容大佬眉眼懶散,根本就懶得計較,偏偏對這個顧清河,看樣子是真的不喜,估計現在心裏都憋着氣呢。
景江真是生怕這股氣會撒到自己身上。
他小心翼翼地開口,揣摩着容大佬的心思。
“要不咱把這個顧清河給開了?”
反正容泱是老闆,區區一個小職員,看不順眼就開了呗。
雖然無辜了點,但誰讓他撞槍口上了呢。
容泱淡淡垂眼,彎腰上了車。
“别動他。”
小姑娘幾次三番地提起他,看樣子跟他關系不錯,要真開了顧清河,保不齊要不高興。
容泱垂眼,瞧着自己胸口栗色的長發,神色有些莫名。
啧,想剪掉。
景江在這時候也開了口,想聊點其他的轉移這位大佬的注意力。
“先生,最近新款的旗袍已經出來了,咱們去挑幾件?”
容泱懶散地靠着椅背,微微偏頭看着窗外,神色有些淡。
“不要。”
景江好惆怅。
最近容大佬的心思真是越來越難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