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容泱一直都沒否認自己的身份,甚至還給自己像模像樣地定了個價,這個沈小姐也就還以爲容泱是舞廳的頭牌。
既然容大佬沒否認,景江當然也不能拆台。
他連忙應了聲,出聲解釋。
“容先生不住舞廳。”
阮栖了然地點點頭。
既然是頭牌,好像出來住也沒什麽不對的。
阮栖瞧着少年漂亮瑩潤的側臉,眨了眨眼睛。
少年的這種美麗無關男女,精緻又矜貴,讓人瞧着就覺得賞心悅目,也難怪被那麽多人趨之若鹜。
被女孩大膽又直白的目光瞧着,容泱搭在膝上的指尖輕輕擡了擡。
少年懶散出聲,指尖把玩着珍珠袖口。
“看什麽?”
阮栖彎了彎眼睛:“容先生生得好,平日裏又見不到,好不容易見一次定要仔細瞧瞧。”
容泱聽着這些“花言巧語”,竟然有一種自己真的是頭牌的錯覺。
而身邊這個小姑娘就是流連花叢的風流公子,滿嘴的甜言蜜語。
他勾了勾唇,濃密的長睫微微垂着。
“沈家養出來的小姐都這麽花言巧語嗎?”
不是說沈家是書香門第,沈家小姐是大家閨秀嗎?
怎麽面前這個小姑娘一點都不像呢。
阮栖眨眨眼睛:“容先生不喜歡聽嗎?”
她彎着唇:“沈家隻我一個會花言巧語的小姐,我的花言巧語也隻說給先生聽。”
撥弄着珍珠袖扣的指尖頓住,容泱眯了眯眸子,漂亮的鳳眼裏沉着淺淡的情緒。
開車的景江忍不住從後視鏡裏看阮栖。
這位沈小姐,很會啊。
就是這種帶點風流意味的花言巧語用到他們容大佬身上,怎麽都讓人覺得心驚膽戰。
容泱生得絕色,又常穿女裝,在各種場合上都難免會受人戲弄。
但那些人在說完這些話之後都沒能看見第二天的太陽。
容大佬可不是能聽得這些話的人。
景江真怕容大佬突然動怒,讓他把這個嬌滴滴的沈小姐給扔下車。
可是沒有,他擔心的一切都沒有發生。
容泱懶懶垂着眼,顯得異常平靜。
平靜的有些不正常。
少年開口,聲音低低的,帶着細微的磁,夾雜着車窗外清淺的雨聲。
“沈小姐說話可信嗎?”
容泱擡眼,一雙略微狹長的鳳眼凝着淺淡的碎光,潋滟漂亮,絕色是真的絕色,那眼角眉梢露出的鋒芒也讓人不敢小瞧。
“怕是拿來哄人開心的玩笑話。”
阮栖愣了下,怕這位美人頭牌不高興,語氣一下子就認真了很多。
“真的,我不騙人。”
她很認真地看着他,杏眼清亮。
“也不是玩笑話,是真心話。”
頓了頓,阮栖又笑起來。
女孩子彎着眼睛的模樣格外好看,杏眼裏是亮晶晶的笑意。
“但拿來哄你開心倒是真的。”
是拿來哄他開心的真心話。
容泱靜靜瞧着她,撥弄着珍珠袖扣的指尖落了下來,輕輕搭在膝上。
半晌,少年突然移開了視線,沉默着看向窗外。
容泱抿了抿唇,滿腦子都是小姑娘那句“拿來哄你開心”。
倒真把他當頭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