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彌漫了一整個街道,霓虹燈亮起來,屋檐下蹲着的人力車夫吸着劣質煙,視線來往梭巡着,遠處是一面亮着霓虹燈的店牌,“魅色舞廳”幾個大字格外顯眼。
大樓裝飾豪華,門口一面海報上是妖娆漂亮的女人畫像,隐約傳出來一些喧鬧聲,門口陸續停下了幾輛車。
阮栖被人叫醒,還沒來得及反應,自己就已經被推下了車。
車裏的女人很快就把車門關上了,隻留下有些尖利的聲音。
“把你哥哥叫出來,要不然你也别回來了!”
阮栖微微仰臉,被燈牌的霓虹燈光照得有點發暈。
舞廳門口的侍應生注意到她,猶豫着過來問話。
“這位小姐是要進去嗎?”
來他們這兒的人,有男有女,但大多都是跟同伴一起過來的,像面前這位這麽年輕又單身的女孩子還真是少見。
阮栖淡淡點了頭。
“進。”
邊走進去,阮栖邊梳理着記憶。
原主叫沈念安,是一個自小就接受着良好教育的名門閨秀,前不久剛剛從學校畢業,而剛剛推她下車的女人就是原主的繼母洛雯芝。
原主不是家裏唯一一個女兒,但卻是目前還住在沈家的唯一一個,其他姐姐都已經嫁人了。
她還有一個親生哥哥沈念蕪,是沈家的獨子。
隻是這個沈念蕪年紀不大,卻早早地染上了惡習,每日裏跟狐朋狗友湊到一起花天酒地,完全沒有一點擔當。
也不管他這個親生妹妹的死活,原主性子軟弱,在繼母那裏受了不少委屈。
而原主的願望就是希望能幫助她哥哥重回正途,别讓沈家的家底被外人掏空。
阮栖歎一口氣,進了舞廳。
沈念蕪最近迷上了這個舞廳裏的一個舞女,已經連續三天沒回家了,日夜泡在這裏。
洛雯芝讓沈念安一個從來沒有做過半點出格事情的女孩子來這種燈紅酒綠的地方找人,就是在故意刁難她。
先不說她能不能把沈念蕪帶回去,光是這樣的環境就會讓沈念安束手無策。
阮栖進了舞廳,這裏倒是沒有她想象之中的那麽不堪。
來往的人們衣着華麗,言談舉止也都有分寸,看得出來都是些上流人物。
不過這裏對客人并沒有什麽太嚴格的限制,原主能進來,其他的人也一樣能進來,隻是身份地位稍微差點的人融入不了上層社會的圈子,他們是單純爲了享樂過來的。
阮栖視線繞了一圈,沒看到沈念蕪的人影,便想着去樓上找找。
大樓裝飾豪華,一樓有個很大的舞池供給客人娛樂,而二樓就主要是一些包廂了,客人們可以點舞廳裏有才藝的舞女給他們單獨表演節目。
相比于一樓,二樓就顯得格外安靜,阮栖繞了個拐角,隻在前面看到一個倚着欄杆的女人,便想着去問問。
這裏什麽身份的人都有,阮栖要是碰見什麽不好惹的就麻煩了,她隻想趕快找到沈念蕪,趕緊把人帶回去。
阮栖往那個女人身邊走了兩步,很客氣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