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的動作不可謂不快,在嬴政答應他可以放開手腳查看之後,整個鹹陽城都動了起來。雖然李斯不敢讓鹹陽城宵禁,但是滿街的府兵與鹹陽令中的官兵讓整個鹹陽城中人心惶惶。
這一日,嬴政的宮殿中,趙高政恭敬的站在嬴政的面前。
“趙高,你有什麽事嗎?”嬴政問道。
“啓禀陛下,今日鹹陽城中發生了一些騷動您可知道?”趙高陰陽怪氣得到問道。
“哦,騷動?是什麽情況?”六國統一不久,原來六國的餘孽時常有些動作,甚至嬴政自己都曾遇見過幾次刺殺。一聽說鹹陽城中有騷動,嬴政頓時有點緊張。
“陛下不必着急,想來也不是什麽大事。隻是有些奇怪而已。”趙高看見嬴政緊張,立馬有些得意的說道。
此時嬴政才發現,趙高說這話的時候表情自然,一點沒有慌張的地方。嬴政放下心來,想來趙高又是想要找誰的麻煩了。
“你有什麽話就直說吧。”放下心的嬴政此時淡然的說道。嬴政作爲千古一帝,對朝堂的把握可謂是登峰造極,制衡之術更是前無古人。
“陛下,這幾日鹹陽城中風聲鶴唳,人人自危。”趙高說到此處停了下來,觀察了一下嬴政的表情。隻見嬴政面無表情,有些心不在焉的翻看着手中的書。
嬴政的這個樣子讓趙高有些摸不着頭腦了。
“你接着說。”嬴政頭也沒擡的說道。
“鹹陽城中,丞相府的府兵與鹹陽令中的官兵這幾日在大街上肆意的搜捕。而且部分青紅皂白的抓人。鹹陽城中的黔首都人心惶惶啊。這樣下去,勢必會有損陛下的英明。”趙高不忿的說道。
原以爲會暴怒的嬴政此刻确實格外的安靜。趙高有些緊張的看着嬴政,心裏奇怪嬴政這是怎麽了?與平常的表現完全不一樣。這次趙高好不容易抓住了丞相李斯的把柄,以自己對嬴政的了解,在鹹陽城中如此的放肆,必定不會輕饒。可是現在的嬴政仿佛并不關心這事一般。
“嗯,知道了。還有什麽事嗎?”嬴政淡淡的問道。
“陛下,丞相這般作法恐有不妥啊。”趙高有些焦急的說道。
“有什麽不妥?”嬴政問道。
“陛下,天下一統的時間并不久,此刻人心尚不安穩。丞相如此的不顧民心民生,肆意抓捕還不說明原因,豈不是寒了天下的心?毀了陛下的名聲?”趙高回答道。
“不錯,你說的有道理。可是你想過沒有?丞相的膽子有這麽大嗎?”嬴政反問道。
聽到這裏,趙高的臉頓時變得煞白。對啊,自己怎麽就疏忽了呢?與李斯做對手這麽久,他李斯像是一個沖動的人嗎?不是,絕對不是!李斯能夠做到丞相的位置,心智和手段自然不是常人能夠相比的,他又如何會做出這般愚蠢的是呢?既然李斯做不出來,那就隻有一種解釋,讓他做這事的人比他更厲害。那麽答案就隻有一個了,那就是自己眼前的這個男人,全天下權勢最打的人,始皇帝嬴政。
“陛下,是臣魯莽了。”趙高此刻額頭上的冷汗直冒,雙腿也不住的顫抖。
“你與丞相的争鬥我不管。不過你不應該這般的愚蠢。今日的事就算了,看在你也是一片赤誠的份上。”嬴政眼神淩厲的看着趙高說道。
趙高趕緊謝恩。他心裏明白,嬴政這是給自己一個台階。什麽一片赤誠?自己與李斯的争鬥持續了多年,嬴政難道不知道,隻是現在嬴政還需要自己而已。倘若自己真的做的很過分了,想必就算自己是一片赤誠也難逃一死了。
趙高退下後,嬴政立馬換了衣服來到顧長生的府邸。
“爹,你怎麽來了?”顧長生有些奇怪嬴政現在來到自己的府邸。
“怎麽?我不能來嗎?”嬴政佯怒的問道。
“沒有,隻是有些奇怪今日李叔沒有和你一起。”顧長生邊說邊将嬴政請進了房間。
“今日過來主要是想問問你後面的打算。”嬴政坐下後立馬問道。
“我的打算?”顧長生有些疑惑。
“是的,你想要守着這鹽利一輩子嗎?”嬴政問道。
“爹,說實話,一開始我确實是有這樣的打算。不過現在我的想法有些變化。”顧長生坐到嬴政的對面說道。
“哦,有什麽想法?”嬴政有些好奇的問道。
“在這之前,我想問爹幾個問題。”顧長生沒有回答嬴政的話,反而問嬴政。
“你說。”嬴政有些緊張,畢竟自己的這個孩子的厲害之處他是有過領教的。
“爹,這朝廷制鹽爲什麽讓你協助啊?”顧長生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嬴政問道。
嬴政立馬意識到,這孩子是在試探自己。
“朝廷制鹽成立了一個新的機構,而這機構的負責人就是和你談判過的章晔。”嬴政想了一下回答道。
“原來是這樣。那爹你在裏面分多少的利呢?”顧長生接着問道。
“分利?”嬴政立馬意識打動這是一個關鍵的問題,倘若自己這個問題沒有回答好,那顧長生立馬就能猜出自己前面是在說謊。
“我并沒有在裏面分利。”嬴政猶豫了一下,立馬回答道。
顧長生聽完嬴政的話沉思了一會兒。感覺這個事情有點不對勁,既然沒有分利爲什麽要協助呢?
“我知道你的想法。我雖然沒有在裏面分利。但是我其他的業務是得到了便利的。”嬴政看到顧長生有疑惑立馬解釋道。
“我明白了。爹的主要業務并不在鹽利上,與其與擦後庭争那幾分的利潤,不如主動放棄,謀得自己主要業務的發展。”顧長生此時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沒錯。再說了,我怎麽可能和自己的兒子去争這利潤呢。”嬴政長舒一口氣說道。
“想必爹在朝廷中認識一些大人物吧?比章晔的官職更大的人物。”顧長生問道。
聽完顧長生的話,嬴政徹底的放下心來。看來顧長生對自己身份的懷疑已經徹底的打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