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思考的顧長生被李斯的話打斷了思路,本來還欲再想的顧長生此刻也斷了頭緒。
“李叔,你剛才說什麽?”顧長生問道。
“我問你,你覺得這樣的規模每日可以産出多少的白鹽?”李斯耐心的再次問道。
“按照儀器的規模,這裏的規模是我家裏的那個的百倍大小,在保證足夠的原料情況相愛,産量也應該能有百倍之多。一天不分晝夜的話可以産出千石的白鹽。”顧長生在心裏大緻的算了一下給了李斯一個比較準确的數據。
“千石?這樣的産量能不能保證鹹陽城中的人一天的用量?”嬴政問道。
“一人一天可能消耗的白鹽在半兩左右,鹹陽城中的人一天的消耗兩應該不會有千石之多,最多也就五百左右。但是因爲這個是一個新鮮的事物,可能在一開始并不能滿足。随着時間的推移,日常千石是能夠滿足的。”顧長生想了一下說道。
“嗯,要将這白鹽推廣至全國,看來就這一個制鹽廠是不夠的。”嬴政想了想說道。
“沒錯,但是起步的階段不适宜建造太多的制鹽廠。一是因爲投入太大,二是因爲經驗不足,攤子太大對生産反而沒有什麽好處。”顧長生對嬴政的話表示認同。
“是啊,還有人員的培訓也是需要花時間的。不過既然現在這第一個制鹽廠已經弄好,相信很快第二個,第三個也會出現的。”李斯補充說道。
“沒錯,隻要将基礎打好了。後面的事情就簡單很多了。走,我們接着去看看。”嬴政說道。
說完,三人就走向了西市的更深處。越參觀顧長生對這制鹽廠的規模越心驚。剛才自己粗略的算了算,日産千石已經是一個最低的水平了,倘若能夠保證足夠的人力與物力,想來達到更大的産量也不是什麽問題。
“長生,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嬴政看着一路走來顧長生都沒有怎麽說話于是問道。
“沒有問題。隻是覺得這制鹽廠的規模已經超出我的預期了。”顧長生解釋道。
“哈哈,朝廷下了如此打的功夫,倘若還沒達到你的預期那可就是朝廷丢臉了。”嬴政笑着說道。
很快,參觀就結束了。嬴政以自己很忙的借口,再次打發走了顧長生,并讓他抓緊時間來培訓人員。回去的路上顧長生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濃。
自己的父親到底是誰?爲什麽朝廷下了如此大的力氣來建制鹽廠卻要自己的父親來協助?如果自己的父親真的隻是一個普通的商人,那麽這就完全說不通了。讓一個普通商人參與協助,朝廷難道不分紅嗎?在自己收走四成的鹽利後,朝廷再分出一部分,那朝廷如何達到收支的平衡呢?
另一邊,嬴政與李斯已經回到宮中。
“李斯,你發現了沒有?長生這小子對我的身份已經産生懷疑了。“嬴政對着李斯說道。
“應該沒有吧?陛下說話做事都沒有出現什麽漏洞。“李斯想了想說道。
“不,我已經感覺到了。長生對我的身份産生了懷疑,隻是還有沒找到證據。今日我有些話說錯了。這小子沒有套我的話,想來還是因爲尊重我的原因。”嬴政沒有贊同李斯的看法。
“長生公子實在是太聰明了。簡單的一句話他卻能聽出來不同的意思。甚至能将你的内心想法都給揣摩出來。”李斯佩服的說道。
“沒錯,這小子确實很聰明,也很細緻。稍不注意就會在他面前露出破綻。”嬴政欣慰的說道。
“那現在怎麽辦?要不最近都不要見長生公子了?”李斯試探的問道。
“不,本來今日他就産生了懷疑。如果此時避免和他見面,就更容易被他識破了。”嬴政反駁道。
李斯此時也是一頭的霧水,對嬴政的話他是認同的,但是現在見面容易被識破,不見面也容易被識破,李斯确實想不出來任何辦法了。
“對了,我聽說一件事。”嬴政突然對李斯說道。
“陛下,是何事啊?”李斯對嬴政突然的話搞的有些暈頭轉向。
“我聽說你的兒子被人給打了,對嗎?”嬴政問道。
李斯有些糊塗,自己最近這段時間正愁着這件事呢。堂堂丞相的兒子被人打了,還不知道打人的是誰,别提李斯現在有多窩囊了。
“是的,犬子李由作風放浪,在春香樓與人起了沖突被打了。”李斯有些尴尬的回答。同時心裏也十分的吃驚,李由被打這件事發生在夜晚,當時李斯爲了避免家醜外揚特地去了春香樓了解情況,堵住了春香樓的嘴。嬴政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被打的嚴重嗎?”嬴政關心的問道。
“多謝陛下的關心。下手之人确實心黑,犬子被打的現在還不能出門見人。”李斯回答,同時在心裏把打人的人給罵了幾百遍。如果不是怕影響不好,李斯真想直接動用自己丞相的關系去尋人了。
“犯人找到了嗎?”嬴政問道。
“還沒有。臣不敢私自動用府兵,同時也怕影響不好。”李斯回答。
“那怎麽能行?堂堂丞相之子被打,卻連犯人都找不到,豈不是荒唐?這樣,朕準許你動用府兵,同時讓鹹陽令全力的配合你,一定要将犯人緝拿歸案。”嬴政義憤填膺的說道。
“臣謝陛下。”李斯頓時老淚縱橫,一頭撲在了地上。
“起來吧。我也知道你心急,你也不用陪着我了,現在就去吧。”嬴政對着李斯擺了擺手,李斯立馬叩頭謝恩離開。看着李斯離開的背影,嬴政的嘴角牽起一絲陰謀得逞的微笑。
“你小子,讓你一天想的多。給你找點麻煩,看你怎麽應對。這李斯也不好對付,我就不相信你小子還不入我的彀中。”
剛剛回家的顧長生還不知道,自己的父親給自己下了這麽打一個套,就等着自己鑽進去呢。此時的顧長生還在惬意的享受這兩女的服侍,完全沒有預感到暴風雨就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