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人的智力，應該都在合格線以上。起碼在娛樂圈，幾乎沒有什麽劇組工作人員，敢去當面挑戰一位當紅導演。
然而背後的非議總是免不了。
現在香港那幾個，他們差不多都已經組成了同鄉會。天天晚上聚餐，抱在一起求溫暖。
“照哥，你見多識廣，你看得懂那個大陸仔在拍些什麽咩？”武行甲問道。
“拍什麽？不就是胡亂拍嗎？不信，換我我都得！”武行乙繼續吹逼。
“你們說，那一億花在哪裏了？根本沒看到！别人都是吹水，那個大陸仔吹成了洪水！”武行丙趁機發洩心中不滿。
谷軒照悶悶不樂的喝着酒：“你們少說幾句！難道你們看不出，光少就是業内人，他很懂我們武行，連吊威亞都懂。”
谷軒照郁悶的就在這裏。容光很懂香港武班的那一套，可他們卻根本看不懂容光？
在來之前，谷軒照他們帶着香港武班的殷切期盼，最好能夠給容光一個震驚、一個下馬威，讓他把嘴乖乖的閉上。
可萬萬沒想到，結果居然就是看不懂？
其實那個嘴臭的大陸仔，他厲害些就算了，甚至碾壓都可以，這些谷軒照都能夠接受。技不如人而已，也談不上有什麽丢面子。
但看不懂是什麽意思？那絕對就是某種信仰崩潰！原來我們香港武班，在那個光少眼裏，竟然連幼兒園水平都不如嗎？
原因根本不複雜，這其實就是另外一種降維打擊。
恰好處在綠幕特效大規模替代的時期，又因爲數碼設備不斷普及，新的特效攝影技術日新月異。因此說，動作設計同樣也将面臨翻天覆地的變化。
如果換成好萊塢，也許谷軒照他們還能夠接受。但這樣的降維打擊，居然出現在了内地，他們就真的有些接受不能了。
一旁的陳慧玲默默吃着菜。她一般不怎麽摻和這樣的發牢騷，反正她就是個演員。
心裏話，陳慧玲其實還挺滿意的。
本以爲這是一場魔鬼之旅。一個很敵視香港的導演，而且還像瘋狗那樣，到處亂咬人。挑港台女藝人挑成了走馬燈？國際上的名聲高起高落？現在已經變得臭不可聞？而且港圈也有許多内地的朋友，多少知道容光在京圈的名聲……？
就這麽說吧！别的導演，可以分爲口碑好和口碑差。而這個容光完全可以單獨列項，他可以不讨論圈子裏的口碑問題了。
然而出乎意料，劇組的生活标準相當高，各方面的服務都是相當專業貼心。隻要出現問題，一定會有專人來解決。所有的主創，隻需要安安心心拍攝就行了。
陳慧玲并不知道好萊塢的情況。但起碼在港台，肯定找不到如此專業的劇組。
至于綠幕前尬演？那并沒有什麽關系。演員不就是吃這碗飯的嗎？在片酬方面，那個容光又沒虧待自己。尤其是……他應該不是個鹹濕佬！
似乎白擔心了。爲了防止意外，自己還特意帶來了兩位貼身女助理呢。
“Kelly姐，你怎麽看？”陳慧玲突然聽到有人正在問她。
“什麽？”陳慧玲正在專心緻志滿桌菜呢，一時就有點懵逼。
“Kelly姐。”這回換成了谷軒照，“他們想問你，你對這片子怎麽想？會不會拍的不知所雲，以後會影響到你自己的咖位？”
“很好啊？”陳慧玲被問的莫名其妙，“我們就是拿錢開工。片子拍的爛不爛，本來就不是我們能夠管的了的。”
陳慧玲的家境很好，父親是香港珠寶大王之一。而她的主業是唱歌，最近幾年正當紅。電影的片約同樣不缺，因此心态向來良好。
而且陳慧玲又不傻。
某個華娛圈和海外名聲極差的導演，他非但沒有死翹翹，還能活蹦亂跳。
照樣還是能夠拉起上億級别的劇組，并且還能調動大半個港圈，爲他挑選妃……女藝人？其他方面先不去管，他的導演能力，應該沒人敢質疑吧？
至于看不懂或者什麽尬演？隻能選擇信任吧？不見得導演席就會讓給你們，你們就算拿到，也沒那種本事啊？
谷軒照同樣點點頭：“Kelly姐說的對。咱們算上了賊船，隻能一條道走到黑。唉！”
陳慧玲心裏暗暗翻了個白眼，我根本不是那個意思好咩？不過她也不想多費口舌，武班那群“怨婦”，現在就是集體更年期。
還是專心對付那些美食吧！
……
總體來說，劇組的氣氛還是可控的，最多就是背後牢騷的那種程度。
當然，還因爲有件更重要的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新年到了，來到2000年，新世紀的鍾聲已經敲響，全都在忙着慶祝！
當然，還因爲有件更更重要的事！同樣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千呼萬盼中，《春光燦爛豬八戒》終于播放，頃刻間紅遍大江南北，成爲國民熱劇。
而在其中，居然有某個二郎神？那個演員似乎很熟悉啊？全劇組立刻沸騰起來，總算能夠吃瓜某人了。這樣的雷劇，背後嘲笑幾句總不會有問題吧？
時間過的飛快，兩個月的拍攝期一晃而過。演員的檔期基本已經結束，除了留下幾位主演，還需要拍攝幾個特效大場面。
300多人幾個月的道具布景，幾場爆破戲就會全部炸完。隻能夠一次拍攝成功，否則就将前功盡棄。
協助拍攝的是位八一廠的老導演。他有很豐富的爆破戲拍攝經驗。
“容導，炸點已經檢查過了，機位同樣已經到位。不過按照你的要求，有幾台布置的太近，經過我們的計算，可能鏡頭保不住。”
“能保證膠片就行。”到了這時刻，根本就不是考慮攝像機的時候。反正還有100萬美元的備用金，足夠容光去揮霍。
就聽幾聲爆炸，砂石建築殘骸亂濺……
“很好！很成功！殺青！”
所有人都興奮的手舞足蹈。包括陳慧玲、劉小詩、李建峮和谷軒照這些香港武班。
“等會兒殺青宴，大家都一醉方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