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圍一下子被兩人帶進了一個奇妙的氣場中,沒人敢出聲,就好像怕打擾兩個人的談話一般。
鮑裏斯的那張剛硬嚴肅的臉頰,嘴角淡淡的勾起一絲冷笑,沒有否認:“難道你一直以爲我在和你開玩笑?”
兩人說話看似平和,卻又感覺争鋒相對,很多人感覺就好像有無形的刀鋒一般在四周飛來飛去。
馬克斯·多德兩眼直勾勾的盯着鮑裏斯,鮑裏斯也毫不躲閃,平靜的直視着。
沉默良久。
原本散發着淩厲氣勢的馬克斯·多德,猛地轉身,直接朝着指揮室的門口走去:“很好,這一次是我輸了。”
啪!
腳步陡然間定住,聲音顯得平靜卻又讓人毛骨悚然:“奧利弗,我知道你在聽,這一次之後,就不用你出手了,我自己會申請調離。”
蹬蹬蹬!
随即頭也不回地,在所有人的注目中,推門離開。
不知道爲什麽,很多人看着那道有點落寞的背影,心中不禁泛起了一絲感傷。
鮑裏斯也是一愣,這個海雕國伯爵的名字被他深深的刻在骨頭上,就爲了有遭一日,能正面對上,堂堂正正的打敗他,爲了給那些曾經的戰友一個交代,也是給自己一個交代。
但是當他真正的走到這一步,聽到對方承認自己輸了的時候。
心中卻又有一絲低落。
那道強壯的背影,在他眼中,在最後那一刹那,好像有了一絲塌陷。
陡然間,他心中泛起了一絲哀傷,因爲他感覺,他們真的老了!
确實,真的老了!
這麽多年了,他一直念念不忘。
爲了熊國治安軍的崛起在努力着,爲了曾經那在三色旗下許下的諾言,爲了那遙遠不可及的治安軍夢,重新回到這片海洋,直視曾經的對手。
今天算是實現了吧。
但是他卻陡然發現,自己已經真的來了。
歲月不饒人,時間流逝的讓人感覺不到它的存在。
仿若昨天,在那一年國際偵察兵大賽上,他領先2.5秒,勝了馬克斯·多德,赢得了一等獎。
而今天,他再次勝利,卻已經幾十年以後了。
而他們也已經都老了,身份也好以前完全不同了。
另一邊。
太平洋第二艦隊主艦指揮室中,聽到馬克斯·多德的話語,身爲最高指揮官的奧利弗·菲爾丁也不由得一愣,眼神閃爍,嘴巴張了幾下,最終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實際上他知道,馬克斯·多德在很多時候,提取的意見還是很有用的,隻不過他站在的立場不同。
每一個治安軍派系,都有他們的立場。
而當他說出自己主動退出的時候,奧利弗心中也不禁升起一種莫名的悲傷和落寞。
看着那道消失在屏幕中的背影,奧利弗也久久回不過神來。
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做法是對還是錯?
“我做對了?還是做錯了?”
這一點,無人可以回答他。
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
在馬克斯·多德頭也不回地走出指揮室的時候,站在指揮室門口的一個高大的金發黑瞳的男子陡然望着馬克斯·多德的背影,嘴角勾起一絲詭異的弧度。
那麽的詭異,那麽的邪惡。
那雙黑瞳好像蘊藏着星空,深邃而又神秘,讓人一看就再也無法自拔。
而這道背影,在無人關注的時候,聽到了一切,然後消失在走廊中。
沒有人發現一絲不和諧,好像這個人本來就屬于這裏。
馬克斯·多德的心情實際上此時是充滿了落寞,他再一次敗了。
他所謂的海雕國傲氣,今天再次被打碎,被該死的熊國人。
當年,他也是那般,輸了2.5秒,被一個熊國人打敗了,那一段記憶他永生難忘。
他經過最科學的鍛煉,成爲了兵王,那時候的他們還是僅憑借着人體的極限,卻輸給了來自一個熊國的特種兵。
這麽多,他一直以爲自己忘記了,但是事實證明沒有,而今天再一次敗了。
煩躁的心情,落寞的心境。
原來熊國已經走到了這一步。
走回屬于他自己的房間,倒出一杯朗姆酒,狠狠地灌入了肺袋中。
辛辣的朗姆酒卻也不能平靜他不甘的内心,即使他親口承認自己輸了,但他的内心不願意。
這種矛盾的心情讓他想嘶吼,想怒吼。
他已經猜到了,熊國和海雕國終究還是打不起來的,因爲沒有任何一方想戰争。
熊國不願意,海雕國也不願意。
而他就是一個引子,或者說一個反面教材,最後還是被利用了。
這一點他怎麽可能不明白?
直接舉起整瓶朗姆酒,瘋狂地朝着口中灌去。
咔擦~
耳邊傳來了一聲門卡的開門聲,讓他眉頭微皺,閃過一絲不高興。
蹬蹬蹬!
一個輕輕的腳步聲來到了他的身後,不過卻沒有回頭。
因爲身後沒有殺氣,他以爲是其他人派來的戰士,還以爲來告訴他什麽事情的。
所以依然朝着喉嚨中瘋狂地灌着酒。
咕噜咕噜~
朗姆酒順着喉嚨,從嘴角漫出來的部分,劃過喉結,沾濕了衣襟。
直接吹了一整瓶。
酒瓶和吧台的表面發出清晰的響聲,看着自己正前方的那個窗戶,外面是蔚藍的大海,平靜卻又隐藏着人類挖不完的秘密。
雙眼泛起一絲醉意,他的酒量當然不止這些,隻不過喝的很猛,就有了一絲輕微的醉意。
頭也不回的淡淡道:“有什麽事嗎?沒什麽事情,别打擾我。”
然而身後卻響起了讓他完全意料不到的聲音,平靜而又淡然。
“酒喝完了,也該上路了!”
馬克斯的身體頓時一僵,而不等他有反應,一隻手直接捏住了他的脖子。
而準備奔逃的身形,還有準備向後面擊打的肘部也瞬間無力下垂,整個身體不知道爲什麽使不出來一絲力氣。
原本有點陰沉的面部,帶着無限的驚恐,兩眼瞪得圓圓的。
爲什麽他瞬間感覺不對勁?
不是這句話的意思,而是這句話竟然是用熊國語說出來的。
什麽時候,這裏竟然混入了熊國人?
到底什麽時候?
怎麽可能?
這可是班伊加托級巡洋艦,存在許許多多秘密。
熊國人怎麽可能混的進來?
爲什麽?
怎麽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