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還加了姚二爺這些年的心得體會。
以前他是真不覺得男人納妾不納妾有什麽重要的,他對姚二夫人又不是不好,家裏大事小事所有一切她做主,難道對她還不好?
那些女人對他來說,不過是個樂子。
但當那些事情真的說開,姚二爺也确實答應姚二夫人不納妾以後,姚二夫人整個人就給容光煥發了似的,變了好多。
對他更溫柔,也更體貼,就好像把心窩子掏出來了一般。
以前的“好”,帶着些任務的性子。
現在的“好”,才是來自于心裏。
别人姚二爺不知道,但他喜歡後者。妻子溫柔,兒子可愛,家裏溫馨,無一不完美。
體會到了這種生活的樂子,姚二爺再也不想回到從前了。
姚二爺說完,顧清菱又點了姚二夫人的名:“知道我讓老二說的意思吧?”
姚二夫人多聰明了,立馬說道:“知道,娘是想說,人們小倆口不樂意,我也沒必要去做那個壞人,非要給他們中間塞一個人。”
顧清菱輕輕笑了起來:“人啊,都是将心比心的。你和老二過的是什麽日子,你自己心裏清楚,那你肯定也希望你兒子也能過上這麽幸福的日子,對吧?”
姚二夫人有些不好意思:“娘,你想誇我就誇我,幹嘛還非要帶上宏哥兒?”
“我就是希望宏哥兒也能像老二一樣幸運,他能夠娶一位跟你一樣溫柔體貼的妻子,同時也能像老二一樣,有我這麽一個深明大意,不插手小夫妻室裏事的婆婆。”顧清菱說道,“你看我,之前給你們塞房裏人,你們日子過得舒服嗎?後來家裏出了事,我也醒悟過來了,不僅不給你們塞房裏人了,還不準老二在外面亂來,你和老二的日子是不是越過越好,越過越滋潤了?過到後面,是不是嘗到甜頭了?”
“那也是托了娘的福,娘也知道疼人了,特别是疼兒媳婦。”姚二夫人嘴甜,笑着說道,“要不是娘出手,兒媳婦後面也不會又得四個寶貝,宏哥兒也不會有今天。”
隻字不提婆婆年輕時想給他們塞房裏人的事,誰沒年輕過?
婆婆當年自己日子也難過,找不到排解的地方,将注意力困在他們身上也正常。
何況他們二房不像大房,大房那是真塞,而二房嘛……
不用婆婆塞,就二郎當時的樣子,他自己也會開口問她要。
所以,心大的姚二夫人當年是氣過的,但現在回想起來,也不在意顧清菱塞沒塞房裏人了。
當年姚二爺就是個蠢的,現在終于眼睛不瞎了,她也落得後半身快活,得了她該得的。
至于顧清菱“所以”她爲難未來的兒媳婦?
不!
不!
不!
姚二夫人發誓,她絕對沒有那個心情爲難。
她也沒那個時間。
姚安宏一成完親,沒多久她就得拖家帶口回金陵了,那邊那麽多事業,她可放心不下。
到時候還有四個兒子、一個女兒夠她忙活,幾年裏她都沒時間和精力去管大兒子和他小媳婦的事。
姚二夫人早想好了,到時候她把小夫妻倆“托”給靠譜的婆婆,讓她幫忙盯着,别讓小夫妻倆出差錯就行。
年輕可以犯錯,但不能錯得連一點改正的機會都沒有了。
人這一輩子還很長,慢慢來。
姚二夫人這一坦白,顧清菱默了一下,也坦白了一件事:“玲姐兒上京以後,我就跟她聊過,聽玲姐我的意思,她短時間内應該不會回金陵。”
“這個我有心理準備,她要是在京城這邊找到了婆家,那我就不管她,交給娘就行,若是沒找着合适的,還要麻煩娘幫忙勸勸,讓她跟我回去。”姚二夫人說道,“其實金陵也沒什麽不好,那可是我們老家的地盤,都是我們姚家說了算。她在那邊,想嫁給誰還不是她挑?”
所以啊,若不是姚安玲脾氣倔,姚二夫人倔不過她,還真不想這個女兒離自己太遠。
“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她是在京城長大的,長姐、兄長都在京城,她也想在京城也正常。有合适的緣份就留下,若是沒有合适的,就讓她回金陵。你放心,她是我最疼愛的孫女之一,我還能不盼着她好?”
姚二夫人笑了起來:“哪怎麽會?底下的這些孫子孫女全是娘的心肝寶貝,哪一個都是寶。就是玲姐兒主意有些大,比她堂姐心思多,這個得讓娘多費些心思。”
“她是我孫女,我多爲她費些心思也是應該的。她的事還在後面,不着急,等我們把宏哥兒的事忙完了,再操心她。”顧清菱頓了頓,“除了玲姐會兒留下來,可能剩下的四個也會留下來。”
“啊?”姚二夫人愣住了,“娘說的是……娘要把他們留在京中?!”
這事婆婆可沒跟她說過,姚二夫人頓時緊張了,攥着帕子的手一緊,帕子就皺成了一團。
“你不覺得跟宏哥兒、玲姐兒相比,他們四個有些太熊了嗎?現在年齡還小,還能糾正,再大大,就不好辦了。”顧清菱說道,“我想了一下,這事不怪你,他們四個出生的時候,姚家條件已經好了起來。你又帶着他們在金陵生活,在那邊,一家獨大,即使你們再怎麽注意,他們在外面讀書什麽的,别人也會讓着他們,縱着他們……一個沒注意,就有可能跟人學壞了。”
當然了,顧清菱也不是真的說他們四個現在就有問題了,但感覺有了些苗頭,就要預防。
正好書香院這邊的教育體系都是現成的,她也在大力發展那裏,未來那邊的教育資源也是最豐富的。
若不出意外的話,即使他們四個現在不進書香院,等以後學有所成,也得“考進”書香院。
“我也不瞞着你們,你們應該也注意到,家裏的作坊廠子換了設備。《書香院報》也報導過,說這些東西是公輸學院、墨家學院弄出來的……”顧清菱望着姚二夫人的眼睛,說道,“你親眼見識過這些東西,知道它們出現以後對原本的生産作坊、廠子打擊有多大,那你就應該明白,把這些東西弄出來的人有多厲害。他們現在就在書香院,有的甚至還在陛下那裏挂了号。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每次《書香院報》、《博物志報》以及京中其他報紙出來,顧清菱都讓人送回金陵去,就是怕二房錯過了京中消息。
她相信,經過這麽久的“培養”,二人多少也鍛煉出一些政治敏銳了。
就是姚安玲,一聽她說這些,就聽出了一些苗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