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那麽多弟弟時，四孫女姚安玲是家中最小的，誰都得讓着她。
有了弟弟以後……
别人是一個弟弟，她是直接四個，跟一群鴨子似的，煩死了。
姚安玲見到顧清菱，也是一陣訴苦，說自己快要被四個弟弟整瘋了，求顧清菱收留她，讓她多清靜清靜。
顧清菱聽着下面的人七嘴八舌地說着事，包括兩對雙胞胎在内，各有各的委屈，一陣和樂。
這時，姚大夫人聞迅趕來，一進門就聽到二房的“笑話”，愣了一下。
她也帶了自己的那對雙胞胎過來，年齡正好在二房的兩對雙胞胎之間，互相介紹了一下，就讓他們自己去玩了。
四孫女姚安玲打死了不願意跟他們走，要跟長輩坐在一起：“我不去，他們吵死了，我才不跟他們一起。呆會兒肯定會鬧起來，要我斷公道。”
“這麽誇張？”姚大夫人狐疑。
“大伯母，你是沒體會過，呆會兒你體會一下就明白了。”四孫女姚安玲趕緊說道，“大伯母，我這幾個弟弟有些鬧騰，膽子也大，你還是派人看着點兩位堂弟，我怕他倆被欺負……”
姚大夫人：“……”
你這麽一說，搞得我心裏慌慌的。
三對雙胞胎六個小子，兩對同齡，一對稍微小一些，那麽多孩子肯定要人看着。
顧清菱也安排了人。
丫鬟把人領到姚九爺的院子，大房、二房公子哥的反應是不同的。
大房的偶爾會過來，對這邊極熟，但因爲姚大夫人管束嚴格，因此在他們眼裏，姚九爺院裏的娛樂設施都十分新奇，讓人珍惜。
可對于二房的四個小子來說，姚二夫人寵着他們，金陵那邊院子大，也特地給他們修了，這東西就跟爛大街似的，哪有什麽新奇之處？
因此，一個珍惜，一個毫不在乎，形成了巨大的差異。
大房的兩個小家夥有點懵，也有點不知所措：爲什麽他們跟我們不一樣？難道是我們弄錯了？
二房的四個小家夥就自信多了，覺得京城也不過如此，還以爲有多了不起呢，結果就這？
這些都是自己玩剩下的。
大房的兩個小家夥覺得隔房的堂兄弟們瞧不起自己，有些委屈。
二房的四個小家夥則覺得隔房的堂兄弟太沒見識了，一點意思都沒有，不想跟他們玩。
兩組小家夥的矛盾很快爆發了出來。
姚大夫人吓了一跳，還以爲自己的兩個兒子被人欺負了，趕緊跑過來。
“怎麽了？壽哥兒、康哥兒，有人欺負你們了？”
大房的兩個小家夥一看到姚大夫人，“哇”地一聲哭出來：“我不要呆在這兒，我要回家！”
姚二夫人也是心頭一跳，連忙問四個兒子怎麽回事。
二房的四個小家夥也覺得委屈：“娘，你騙我們，京城一點也不好玩，我們也要回家！”
一時間，院子裏盡是哭聲。
之前還覺得特别熱鬧的顧清菱頓時頭大，發現小孩多了也不好，吵得慌。
好不容易兩方哄好了小孩子，把他們分開，已經是好一會兒之後。
更郁悶的在後面，姚大夫人、姚二夫人因此鬧得有點不愉快後，兩組哭過一場的小家夥們又玩到一塊兒去了。
姚大夫人、姚二夫人：“……”
有些心情梗塞，怎麽破？
顧清菱：“……”
看來她又得眼瞎一回了。
算了，兒孫都大了，不是她一個老太婆能管的。
留兩房用過晚膳，顧清菱就不再留他們，讓他們各回各家。沒辦法，小孩子太多了，吃個飯都不得安生。
“玲姐兒，你明天收拾好了就搬過來，奶給你留了院子。”
“哎，明天孫女用過早膳就過來。”
“好。”
……
姚九爺也是，見幾個侄子一走，趕緊撤。
雖然他還擁有着與幾個侄子一起玩樂的快樂回憶，但再次相見，濾鏡碎了一地。
唉……小時候他有這麽熊嗎？
感覺幾個侄子太讓人頭疼了！
原來伺候姚九爺的大丫鬟書蘇早換人了，換了另一個繼承這個名字的丫鬟，她一臉笑意，說道：“少爺，你之前不是盼着他們來嗎？怎麽他們來了以後，你又覺得有些失落了？”
“能不失落嗎？跟小時候完全是兩回事。”姚九爺摸着下巴，道，“真的，完全不一樣。我快被他們吓死了，一個比一個吵，一個比一個煩人。好的時候好，不好的時候，煩人。”
他就是被他們“不好”的時候給吓着了。
姚九爺往日與大皇孫李安他們呆在一塊兒，大家小大人似的，玩歸玩，但那也是有規有矩的。
不像二房的侄子來了以後，帶着大房的侄子一鬧，什麽規矩都沒有了，隻有打打鬧鬧，哭哭啼啼。
最小的那對雙胞胎，他們一個不如意就哭。那對大的雙胞胎呢，也是下得去手，才不管底下的兩個弟弟爲什麽哭，惹了自己照揍不誤。
管用就是管用，但把大房的那對雙胞胎吓得夠嗆，一個勁地往姚九爺身後躲，生怕挨揍。
姚九爺：“……”
不是，你們怕挨揍，我也怕啊！
但也不得不承認，揍還是管用的，一揍那對小的再想耍橫也不敢了。
姚九爺頓時明白，爲什麽這對大的雙胞胎侄子這麽暴力了，完全是被小的那對逼出來的。
一想到二房會在京中呆上一段時間，姚九爺免不了要和他們經常碰面，就覺得痛苦。
……
“我好像有點明白，爲什麽有一句話叫做遠的香，近的臭了。”顧清菱有些恹恹的。
李文崇看到她這個樣子，笑了：“怎麽，被你自己的乖孫給吓着了？”
“别提了。”顧清菱擺了擺手，“以前隻有大房兩個過來的時候，還沒感覺，這回二房四個上京，六個湊在一起了我才知道，小孩子多了真的不好，吵死了……”
“體會到了！”李文崇點頭，“我回來的時候，他們阮正在鬧，聲音特别大，門口都聽到了。他們玩的是官兵捉強盜吧？”
顧清菱點頭：“嗯，誰都不想當強盜，誰的拳頭硬誰說了算，也不知道二房是怎麽教的。肯定是老二，他就是一個混不擰的，當初我爲了扭轉他，特地讓他學了武，考了一個武舉人，現在好了，武舉人是真武舉人了，連自己的兒子都教成了那個樣子……”
李文崇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沒提武學先生還是自己送的。後來顧清菱跟他回了京，那位武學先生也留在了姚家，姚二爺負責養老。
退伍老兵嘛，有一個不錯的去處，是夢寐以求的事情。
李文崇見他在金陵姚家呆得開心，也就撒開了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