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相較于公輸家發了财才走的，他們更願意相信公輸家是被盧家不要臉的行爲給氣着了，又拿盧家沒辦法，才跑了。
一時間，盧家的名聲在當地壞得徹底。
京中。
顧清菱收到公輸家上路的消息，心裏十分高興。
墨家學院還沒建起來，她可以先把公輸學院辦起來——打着公輸家的旗号，多招點能用的先生。
正好，匠人工坊那邊也有幾個老先生要退休了，可以抽調幾個過來當門面。
顧清菱在這裏盤算着，李文崇見她高興，道了句恭喜，公輸家已經露面，相信離墨家出面的時間不遠了。
“希望他們早點出現，我也好早點準備，早點招生，早點把人才培養出來。”顧清菱笑着說道，“聽說公輸家和墨家是天生對頭，到時候我可得把一碗水給端平了，讓他們好好幹。”
嘿嘿！
她絕對不承認，她就是希望大家繼續競争下去，有競争才有前進的動力嘛。
公輸家的人到了京城以後，顧清菱還和李文崇親自面見了他們，說了好一會兒話。
公輸老頭十分激動：“見過崇親王，見過崇親王妃。”
“起來吧，”顧清菱請他們入座，笑着說道，“入睡以樣，一路還順利吧？”
“順利，順利，王妃安排得極好，一路走的都是大路……”公輸老頭已經很久沒出門了，根本不知道外面到處鋪滿了水泥路，他還以爲就鎮上比較富饒的地方才有。
這一回坐馬車上京，他大開眼界。
他有些激動，說的廢話也多。
顧清菱也不介意，微笑着聽着，偶爾應和幾句。
一旁的公輸赢見了，有些頭疼。來的路上，爺爺還擔心這擔心那的，怎麽見了人了，話這麽多呢？
“爺爺！”公輸赢喊了一聲公輸老頭，恭敬地跟顧清菱道了謝，說要不是他們幫忙，小姑的身體也不知道會怎麽樣了。
順便再打聽一下，書香院真的招女先生嗎？
“聽說付掌櫃說，農學院有女先生，不知道應付女先生需要什麽條件？不是農學的也行嗎？”
相較于自己，公輸赢更擔心他小姑。
顧清菱的視線落到了看着還有些孱弱的公輸菡身上，他們在來的路上時，已經将公輸家的資料送到了她手裏。
即使沒見過，隊伍裏唯二的兩個女性，一大一小，用腦子想想就知道誰是誰了。
顧清菱微笑着說道：“這位便是公輸菡公輸小姐吧？聽下面的人說，你從小也是跟兄長一起讀書學習過？”
“回崇親王妃，民女小時候确實與家兄一起讀的書，不過都是在家讀的，而且荒廢多年，也不清楚還記得多少。赢兒隻是擔心民女，想要給民女争取一個機會，還請王妃不要見怪。”一路上，公輸菡也想了很多。
她不可能靠公輸赢一輩子，若是有機會，她也想抓住。
“付掌櫃送給公輸赢的那些啓蒙書，你能看懂嗎？”
“略懂一二。”
公輸菡話音剛落，公輸赢就搶了過來，說道：“小姑比我有天賦得多，有些我不懂的，還是小姑講給我聽的。隻是小姑多年沒有落筆，可能還不太習慣，需要一點适應時間。但草民相信，隻要王妃願意給小姑機會，她必然不會讓王妃失望。”
公輸老頭父子倆有些略微緊張，生怕公輸赢如此積極推薦一位女子會惹怒對方，可也明白，這是一個機會，錯過了就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有去了。
就像公輸赢所說的那樣：“别的農家的姑娘都行，爲什麽小姑不行？小姑比她們差在了哪裏？嫁過人嗎？若不是嫁過人，荒廢了那麽多年，我敢說，天下間沒幾個女子比得上小姑的天賦。”
“機會都是自己争取的，”顧清菱笑着說道，“既然公輸小姐有這個能力，那就試試看。你們剛到京中，不會那麽快測試，老規矩，到時候你們跟農家一樣，先組一個交流團，等你們去交流遊學完了，我們再考核，再根據你們的情況安排相應的工作，你們看如何？”
自然是再好不過了，公輸菡和公輸赢對視一眼，感覺再滿意不過了。
他們對自己的能力十分自信，隻要給他們時間，他們肯定能夠考核通過。
“交流遊學的事情先别急，你們剛到京城，先休息幾天。有空了在書香院裏轉轉，或者去農學院見一見老朋友，我這邊安排好了，再送你們去匠人工坊交流。”
“聽從王妃安排。”
……
簡單的見面以後，公輸家的人就被安排到了書香院的教師宿舍樓。
負責帶路的不是别人，正是農家巨子範鄂的孫子範子淹，他告訴他們，書香院有一個極大的圖書館，裏成藏書豐富，他們可以趁着在書香院的這段時間好好逛逛，相信裏面會有很多驚喜。
至于日常三餐，他會按月把飯票給他們，到時候他們去書香院的食堂就行了。
“書香院目前一共有五個食堂，書香院三個，魔鬼學院一個，農學院一個，你們都可以去試試，每個食堂多少都有些差異。”
“我隻是暫時帶你們，等以後你們熟了，成立了自己的學院，這些後勤工作就需要你們自己做了。”
……
成立自己的學院？
公輸家不敢想，不過他們也明白，農家是農家，他們跟農家完全是兩回事，必然也會有屬于自己的學院。
隻是，這個學院到底是公輸學院，還是工匠學院，那就不知道了。
公輸赢心不大，他清楚公輸家就他們這幾個人，不像農家人多，完全可以單獨例出來。
待以後墨家進來，他們怕是要被并到墨家裏面。
看公輸菡還有一個女兒，範子淹道：“公輸姐姐，你女兒啓蒙了嗎？書香院有員工小學，一般招收六歲以上的小朋友，分一到六個年級。若是你女兒啓蒙了，可以去參加入學考試，看分在哪個年級哪個班。”
因爲不清楚公輸珠雨的情況，範子淹沒有冒昧地說安排在哪個年級，隻說了有那麽一回事，讓公輸菡自己打聽。
公輸菡十分驚訝：“女孩也能上學？”
“爲什麽不能？公輸姐姐都能進交流團，做預備先生，你女兒若不上學，怎麽繼承你的傳承？”範子淹說道，“我們老家都新增了幼兒園和小學，不管男女，一律上學。你有本事升學，以後就有機會考是書香院，甚至是進入農學院繼承父輩傳承，若是沒有，那就讓别人繼承。”
農學院的開設，可不就是爲了這個？
崇親王妃可以給他們農家單獨開一個學院，但就一個要求——傳承不能隻傳承給農家的子孫後代，還包括全天下所有志在農學的人。
他們農家沒有什麽家族傳承不能外傳，教會了徒弟餓死師傅，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來學農學，将農學發揚光大。
範子淹表示，現在占據文化主流的儒家學說也沒有說“不能外傳”，不讓這個學，不讓那個學。
儒家講的是“有教無類”。
農家要想傳下去，與儒家一争天下，也得學。
哦，現在還多了一個公輸家。
不怕，公輸家人少，他們農家已經搶占了先機，建立了自己的學院，天也下人才也在朝京中彙集，等諸子百家其他家露面，他們農家早走上正軌了。
若是那樣農家還輸，那就是他們沒本事，活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