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大了,不需要幹别的,去各個項目當個“吉祥物”,防止有人偷懶或者偷工減料就行。
他們又是崇親王府出去的,天然的帶着身份,簡直不要太好用。
當然了,若是有人中飽私嚢,壞了規矩……
呵呵!
那不好意思了,那就隻能從養老名單裏剔除了。剩下的全部交給太監總管處理。
太監總管表示:不能讓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以前他不管,但現在既然領了王妃的活,那就得按規矩辦,否則别怪他翻臉不認人。
沒有人想要“老無所依”,但凡上了養老名單的,都是奔着盼頭去的。
還能幹活的時候,去當“吉祥物”,幹不了活了,就進養老院,聽聽書、養養花,去了還有人送葬,一條龍服務,多好啊。
“喲~這位是……”老太監緊着封興懷,臉上的表情惟笑非笑。
他來之前太監總管就交待過了,除了當“吉祥物”,也别忘記了狐假虎威,把崇親王妃想要護的人護好了。
那些名單上的人是個什麽背景,他心裏一清二楚。
因此對于這個膽敢“欺負”崇親王妃想要保的人的家夥,老太監生不出半分同情,隻覺得對方活該。
“見過公公,小的封興懷,是……”封興懷一見是個太監,之前耀武揚威的勁頓時沒了,客客氣氣行禮。
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何況這還是崇親王府出來的。
他還真怕自己把人給得罪了,給自家遭禍。
同時,封興懷也在心裏暗罵範家不知道走了什麽狗屎運,居然和崇親王府扯上了關系。
那些人說的,他媳婦被崇親王府的人聘去幹活了,不會是真的吧?
隻是,她一個娘們,能幹什麽活?
總不能,是崇親王府有人瞧上了她的美色?
封興懷覺得不可能,範純薏臉紅老衰,跟個黃臉婆似的,誰看得上她?
老太監玩味地打量着封興懷,又瞧了瞧他身後的一大幫子人:“原來是封少爺啊,失敬失敬,老奴遠道而來,人生地不熟的,還未上前拜會,還請不要見怪。”
“哪裏哪裏,公公客氣了。敢問公公在此……是爲了何事?”
老太監裝着什麽也不知道的樣子,老神在在地說道:“哦,領了監工的差事。這不,盯着這幫人幹活呢。你呢,不知封少爺來此地是爲了何事?”
“聽聞嶽家接走了賤内,說是什麽貴人聘請了她,小人覺得奇怪,哪位貴人别人不聘,偏偏要聘小人那足不出戶的賤内?思來想去,小人不放心,覺得有必要上門來看看……不知公公可曾聽聞過此事?”
“這位封夫人是哪家的姑娘?”
“範家範鄂。”
老太監故作驚訝:“原來是他家的啊,失敬失敬,沒想到你居然是範巨子的女婿。”
“範……巨子?”封興懷有些遲疑。
“你不知道?”
封興懷:呃……該知道嗎?
“你真不知道?”
封興懷:……
“你不會跟嶽家關系不好吧?”老太監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他趕緊看了看四周,小聲說道,“那你就太不懂事了,範巨子可是崇親王府的貴客,就是王妃見到了他,也得給三分面子,你懂吧?”
封興懷吸了口冷氣,完全不明白範老頭怎麽變成了範巨子,他怎麽又成了抱大腿的啊?
老太監這副“抱大腿不成功”的惋惜樣,刺痛了他的神經。
封家在本地隻是鄉坤,封興懷難道不想發展封家?
想啊。
可他讀書不行,做生意不行,又沒有貴人可靠,隻能渾噩度日。
現在冷不丁地聽到嶽家成了“範巨子”,又得崇親王府青睐,又如何不心跳加速,在驚疑中帶上了些許激動?
“公公說的可是真的,您說的那位巨子,真的是小人嶽家?小人嶽家名範鄂,是……那個範家,他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封興懷确定着身份信息。
老太監點頭,确實是這家,他沒搞錯。
還說範巨子的孫女也被接走了,說是遊學去了,若是表現好的話,估計能跟男人一樣,領了農科院的差事。
“農科院的差事?”
“哦,研究種地的。種地,懂不懂?就是……”
封興懷:“……”
等等,他媳婦一個女人,怎麽跑去研究種地了?
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封興懷完全想像不出來範純薏種地的樣子。
老太監哪會跟封興懷說得那麽清楚,一副也不太懂的樣子,說道:“這我哪知道?我就知道一個大概的,你問我細的我也不懂,我要懂那個,也不會在這裏做監工了。”
說到後面,還無所謂地補了一句,“爲什麽會用女人?大概農科院都是男人嘛。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嘛。”
封興懷頓時有了一種綠帽子罩頂的感覺:“她跟男人混在一起?!”
“是啊,要不然人家好端端聘她幹嘛?當嬌小姐養着?那肯定不行,誰管你是男是女,該幹活你就得幹,男女同工嘛……”後面的同酬,老太監省了。
範家利用崇親王府把範純薏接出來,顯然是跟封家起了隔閡,既然如此,他何不做這個“好人”,賣範家一個面子?
而且他也沒說謊,範鄂确實被叫做“巨子”,而且是農家巨子,未來農學院的院長,可謂是一步登天。
說不定以後他還有求于人家呢。
老太監活到了今天,最擅長的就是給自己留條退路。
封興懷整個人不好了。
宛如被人澆了一盆冷水,從地獄到天堂,又人天堂落回了地獄。
“範家想幹什麽?!範純薏可是嫁了人的,她是我媳婦……”
“他們居然讓她跟别的男人一起工作?!”
“反了天了!”
……
罵完範家,封興懷又憤怒地向老太監告狀。
眼看對方中計的老太監露出了難堪的神情:“封少爺,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竟然污蔑崇親王府?!太過份了!來人啊——”
直接喊人把封興懷拿下了。
封興懷一臉震驚:“我什麽時候污蔑崇親王府了?我沒有,公公,你怎麽能污蔑我?!”
“你居然還說我污蔑你?!”老太監一副被驚到的樣子,“我的天?!你你你你……你膽子太肥了,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崇親王府出來的,我代表的就是崇親王府……”
先是崇親王府被污蔑“污穢不堪”,亂“搞”男女有關系,後又是他這個“臉面”被污蔑,罪證确鑿。
在這個年代,說皇家壞話可是重罪。
于是乎,被關進牢子裏的封興懷不死也脫了一層皮。
後來雖然自證了清白,但封興懷的心裏也有了一根刺,認定了範純薏給他戴了綠帽子。
封興懷怒不可忍,以範純薏多年無子,水性揚花爲由寫了休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