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心病需要時間。”伏大人說道,“要心病有那麽好治,就是去求陛下請禦醫我也會去求,可禦醫看過你娘,有用嗎?沒用……”
他說現在就是最好的狀況。
伏大夫人被關在佛堂,見不着伏良粥就不會發瘋鬧事,頂多有些不高興。
伏良粥見不着伏大夫人,也沒有繼續病弱,都能正常吃飯了。
他還想着,要是一直這樣下去,是不是要給伏良粥在外面安排一個院子。
等伏良粥成親了,直接住在外面,讓他們母子一輩子也别了,或許就好了。
伏俊才一口鮮血堵在喉間,真的很想罵人。
他爹的處理辦法就是這個?
拖?!
……
雖然隻在家呆了三天,伏俊才度日如年,恨不得立馬就能返回魔鬼學院。
他真的是受夠了!
要不是爲了他奶、他娘,他都不想回去了。
那個家,真的太壓抑了!
經過這段時間,他似乎有些明白他哥爲什麽會得心病了,若不是他堅強,他懷疑他也會得。
巢凱安:“……”
所以,這就是你一回來就來找我的原因?
拿我當垃圾桶了?
要不是崇親王妃的交待……
他垂下了眸子,道:“就算你再不想回去,也不可能不回去。你也說了,就算爲了你奶、你娘,你也得回去。”
“是啊,就是因爲這樣,我才覺得痛苦……你說,我哥是不是這樣瘋的?”
巢凱安回憶着崇親王妃說過的那些話,道:“你跟你哥的情況不一樣,你哥是一出生,還在喝奶就被你爺爺給抱走了。他打小就跟着奶娘,學會說話了就被人教着讀書、識字……”
就像一件工具,生出來的目了的就是爲了做伏家嫡長孫。
他不被允許有别的興趣愛好,必須讀書。
也不被允許和父母親近,被人寵愛,唯有學習優秀才能得到認可。
學好了,也不一定會被人誇張,因爲他長孫,那是他應該做的。
伏俊才:“……聽你這麽一說,我覺得我比我哥幸運多了。還好我不是長子,要不然……”
“你哥确實挺慘的,雖然你不讨伏老爺子和伏大人喜歡,但伏老夫人、伏大夫人疼愛你,從小被疼到大,想做什麽都大行。”
“但凡我想要的,我奶、我娘都會想辦法給我弄來。”這個伏俊才承認。
所以,盡管他知道這對他哥伏良粥不公平,但他也沒辦法去怪伏老夫人和伏大夫人。
“你是利益既得者,自然。”
“唉……你說我現在應該怎麽辦?都一年了,我還以爲我爹他們會想辦法解決我娘和我哥之是的問題,結果……”他都從一個廢物變成了半個童生了,那邊還一點進度都沒有,急死他了。
“或許……”巢凱安看着伏俊才,說道,“你有沒有想過,除非伏老爺子、伏大人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這件事情才會會有轉機。”
“什麽意思?”
“你忘了,我之前跟你讨論過,你娘、你哥不是先天就有心理疾病,是後天造成的。那麽後天造成的這個人是誰呢?是伏家。如果真要有一個責任人,那就是伏老爺子和伏大人……”
伏俊才一時沉默了。
從一開始的不接受,覺得巢凱安和他在開玩笑。
到後面漸漸成長,慢慢在心裏琢磨,伏俊才越來越認可巢凱安的話。
他娘、他哥變成今天這個樣子,絕對不是先天造成的,隻能是後天。
而這個後天……
好一會兒,伏俊才說道:“他們要是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我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了。我覺得再這樣下去,我也會瘋。”
他諷刺地說,“我才跟我爺提一句我哥這個樣子是他造成的,他就大怒,把我趕出了書房。”
其他的,他都沒有開口的機會。
“那……你就讓自己變得強大,變成你哥的保護傘,一直到有一天你說了算,所有人都得聽你的。”
“……好。”
……
完成任務的巢凱安跟顧清菱做了彙報。
李文崇坐在旁邊看書,不插話。
當着他的面沒事,但要是背着他跟别的男人見面,尤其是單獨見面,李文崇就不樂意了。
别看顧清菱輩份高,一副“老夫人”的姿态,可不是照樣嫁給了“年輕”的他嗎?
恨一有年輕人跟他一樣“慧眼識珠”,也想要勾搭她怎麽辦?
李文崇這是早做防備。
聽到李文崇這麽正大光明的說這事,顧清菱有些哭笑不得:“你把我當什麽了?防賊呢?”
“我不是把你當什麽了,你是孩子他娘,我的心肝寶貝,我當然也相信你。可我相信你,我不相信别人啊……”李文崇拉過她保養得極好的葇荑,親了一口,“這種事情吃虧的總是女人。有一個我愛慕你就夠了,再多一個,那就是绯聞了。”
顧清菱沒辦法反駁。
即使她現在身份尊貴,她也沒辦法避免這個問題——傷害一個女人最好的方式就是造謠她的绯聞。
男人沾上桃花,那就是“男性魅力”的象征,是風流之姿。
而女人沾上,那就是“水性揚花”,得進進豬籠,被男人當街砍死也是應當的。
你若不犯賤,怎麽會惹上這樣的事呢?
她與李文崇的婚姻本來就不純粹是爲了愛情,雖然帶了些桃色味道,但背後更多的是權利與利益。
因爲這個,不僅明光帝更能接受,就是她的幾個兒女也接受了。
但要說她和李文崇是真愛……
呵呵!
他們絕對能糊她一臉。
顧清菱轉頭望向李文崇,表示答應:“行吧,你樂意跟着就跟着。但我跟他說話,你不能插嘴,隻能當背景牆。”
“沒問題。我隻是制造第三人在場的證明,即使傳出去,别人也隻會以爲是我找的人,怪不到你頭上。”李文崇嘴角挂着笑容,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
每每和崇親王妃碰面,都有第三人在場,巢凱安也從一開始的不習慣變成了現在的淡定。
雖然他沒往桃色上面想,但……
每次崇親王都在,雖然他沒開口,但誰說這不是崇親王的意思?
巢凱安甚至懷疑,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崇親王的意思,隻是不知道爲何他沒有出面。
或許是顧慮到某些因素,崇親王隻能做一輩子的“逍遙王”吧。
具體的,巢凱安沒有深想下去。
他想活着,不想惹事。
聽完巢凱安的彙報,顧清菱表示滿意:“做得不錯。此事記上你一功,你放心,隻要你在科舉中有這個實力,沒有人能夠攔得住你。”
意思是,隻要巢凱安是賃實力參加的科舉,巢家那邊沒有人能阻礙他,即使是他那個繼母。
報仇的事,顧清菱不會幫忙,但給巢凱安當靠山,不讓他被人給算計了,還是可以的。
如果他有這個本事自己報仇,在不違背大明律法的情況下,顧清菱也會給予一定的支持。
而這,對于巢凱安來說就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