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崇有些無奈,明明他都說了,書香院是崇親王妃顧清菱辦的,他們就是不聽,全部求到了他頭上。
在他們看來,女人家再能幹,能幹過男人?
所以啊,不管什麽事情,應該出面的都是男人。
什麽書香院是崇親王妃辦的,他做不了主,得回去問問崇親王妃的意見,那純粹就是“借口”——想要擡高自己的身份呢。
黎大人、伏大人都沒有說什麽,有求于人的是他們,也隻能多來幾趟,多求幾次了。
給足了李文崇面子。
李文崇:“……”
真的!
我說是真的,這事是崇親王妃顧清菱做主,不是我,你們怎麽就是不信呢?
顧清菱說道:“很簡單啊,你是男人。”
“抱歉!搶了你的功勞。”
“沒事,以後時間長了,他們就知道這是誰的功勞了。”顧清菱笑着給李文崇夾了一筷子菜,沒說什麽他倆是夫妻,不應該分你我的話。
倒不是她想要什麽名啊利啊之類的,隻是時代如此,老把功勞堆給男人,她想要“搶”上那麽一回,讓世人知道——女人也能頂半邊天。
夫妻二人一邊吃飯,一邊說話。
讨論的,無非是最近正在發生的事,或者他倆正在做的事。
按理說書香院的正常招生已經結束,但因爲魔鬼學院的特殊性,招生稍微靠後了些。
顧清菱最近在忙活的,便是魔鬼學院招生的事。
第一次招生,顧清菱沒打算招太多的人,她想着先稍微招一點,把名氣打出去再說。
另一個,第一批也是爲了摸索經驗,讓先生們先适應适應,等後面有經驗了,他們就不會再畏懼于魔鬼學院學生的背景束手束腳了。
也因爲是第一批,顧清菱打算盯緊一點,實在不行就自己上。
“行,如果缺人跟我說。”李文崇大力支持。
“放心吧,我要是缺人,肯定會跟你說。”顧清菱輕輕笑了起來。
招生時間一過,顧清菱便停止了招生,把魔鬼學院封閉了起來。
那時,伏俊才屁股上的傷都還沒好。
他被人擡進到魔鬼學院門口,後面便由魔鬼學院的先生招手,直接擡進了學生宿舍。
伏俊才一路都在叫罵。
提前一點進來的嚴奇志、潘玉軒、梅紹輝三個站在屋檐下面,墊起了腳尖聽八卦。
他們進來後就沒有再出去,已經“見證”了不少同窗的糗狀。
但像伏俊才這樣傷還沒好就被人擡進來的,還是頭一個。
“哎,你們說,這小子犯了什麽事啊?你們看他的樣子,被擡進來的……他不會被打了吧?”嚴奇志的脖子伸得長長的,總覺得新進來這位有些慘。
啧啧啧啧……連老爹都能罵,他爹不收拾他才怪了!
像他,再傻也知道,誰都能得罪,絕對不能得罪自己的老爹。
潘玉軒道:“不知道,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不是一個聰明的,他要聰明,就不會得罪自己的老爹,被自己的親爹送進來。”
“這到是。不過,你說,我們什麽時候能出去?”
“不知道。”
嚴奇志歎了口氣,十分懷疑,他爹是不是也跟這新來的爹一樣,覺得養他這麽多年白養了,打算整治整治他,決定讓他呆這裏了。
要不然,怎麽過去這麽久,都一直沒有人來接呢?
伏俊才被扔到宿舍沒多久,他的室友巢凱安就進來了。
巢凱安看到他這個樣子,還愣了一下。
伏俊才生氣地吼道:“看什麽看?沒看過别人挨打啊?”
“沒看過!”
“你!!!!!”伏俊才伸手就想打人,結果一動屁股疼,從床上掉了下來,“哎喲……你給我等着!”
巢凱安嘴角抽了一下:“你都這樣了,還想着打人?你不會就是因爲跟人打架,所以才被家裏人給抽了,送到這裏來了吧?你知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
“知道,怎麽不知道?這裏不就是一個臭書院嗎?”伏俊才兇巴巴地瞪着他。
“确實是書院沒錯,不過這裏……每個月都有考核,你要是考核沒過,就會永遠留在這裏。隻有考核過了,才能出去。”
“什麽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書院不一樣是考試沒考完就會被扔出去嗎?怎麽這裏,是考試沒過,就不讓出去,要一直考?!
伏俊才驚呆了,他從來沒想過還有這樣的書院。
巢凱安點頭,一臉肯定:“就是這樣。所以,你應該明白你爹把你送進來的意思吧?”
“明白,怎麽不明白?”伏俊才氣得咬了牙,“他就是想弄死我!從小到大,他就是看不慣我。我怎麽有這樣一個爹,偏心偏到屁股了,就知道疼他的大兒子,我就是小娘生的……”
“你是……小娘生的?”
“我那是比喻,比喻,懂嗎?”
巢凱安:“……”
不懂!
這是巢凱安與伏俊才的第一面,誰也看不慣誰。
其實伏俊才的傷并沒有他表現得那麽嚴重,否則伏大人也不可能放心把自己的兒子送出來。
就算他對伏俊才有再多不滿,那也是他兒子,不至于嫌伏俊才的生命于不顧。
他會那麽急着把伏俊才送出來,一個是怕錯過魔鬼學院的開學,另一個也是怕再這樣下去,伏俊才就真的被伏老夫人、伏大夫人給寵壞了。
趁着二人不注意,伏大人就把伏俊才給送走了。
出門回來的伏老夫人差點給氣瘋了,揪着伏大人就罵。
伏大夫人也傻了眼,哭哭啼啼,求伏老爺子做主。
伏老爺子:“……”
雖然伏大人的舉動有些“突然”了,但其實他還是滿贊成自家兒子的做法。
伏俊才那個樣子,真的被家裏的女人給寵壞了!
伏大人被罵得有些慘,隻能向伏老爺子求救。
可伏老爺子一看伏老夫人、伏大夫人這個樣子,擰了擰眉頭,直說這事他管不了,甩袖走了。
伏大人呆住:“……”
等等啊爹,你救救兒子啊!
你這樣走了,我……
我怎麽辦?
……
更慘的是大兒子伏良弼,此事明明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全部是伏大人自己一個人做的主。
結果伏老夫人、伏大夫人懷疑是他暗中“使壞”,就是怕伏俊才跟他争寵,所以才故意将伏俊才送走的。
伏良弼剛到家門口,就被伏老夫人、伏大夫人叫過去給訓了一頓,罵得那叫一個難聽,什麽不孝,什麽不忠不義……
搞得好像他犯了天大的錯誤似的。
伏大人見有人替自己頂鍋,稍微松了口氣,抹了抹自己額頭上并不存在的汗漬。
然而沒有人瞧見,伏良弼微低着頭,臉色蒼白,袖間的手微握成拳,攥了又松,松了又攥,顫抖了好一會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