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還在夯實,那邊就已經有阿貓阿狗伸了爪子進來,這也太吓人了吧?
顧清菱第一次意識到,這位晉郡王實力不屬,否則動作不可能這麽快。
若不是李文崇知道明光帝最近在爲海鹽賬本的事情犯愁,就跟她讨了幾個新式賬房送過去,怕是還發現不了這樣的奧秘。
李文崇攤手:“是啊, 我也沒想到他們膽子這麽大,這麽快就插手了。估摸着,他們是看皇兄的年紀大了,想要早日做準備。”
“呃……難道他們不知道,你皇兄現在身體是越來越好了?”顧清菱表情古怪。
按理說,明光帝身體如何, 他們這些皇子不應該是最清楚的嗎?
尤其是這種還有母妃, 或者說是還跟後妃有聯系的皇子。
明光帝身體如何,直接跟後妃打聽就知道了。
身體好, 就會往後宮跑。
身體要不好,肯定不會跑了。
“……估計是皇兄做了一些隐瞞吧。”李文崇也不太确定,他除了日常關心明光帝的身體,明光帝身體到底如何,他還真不是很清楚。
若明光帝想要有所隐瞞,他一個皇弟也不可能知道“真相”。
隻不過他們夫妻二人之所以肯定明光帝身體好,是因爲顧清菱對自己的養身秘法非常有信心。
别人不知道,但顧清菱進門以後,李文崇就跟顧清菱一起開始了“養生”,效果如何,他心裏再清楚不過。
别看他正值壯年,但因爲他中過毒,常年毒素累積,各種中藥調養着,他的身體其實并沒有同齡人強悍。
他都能有那麽明顯的感覺, 他相信他皇兄也有, 否則不會那麽老實地“吃”他給的食材。
現在明光帝的一日三餐都被崇親王府給包了——在既皇家莊子之後,随着顧清菱嫁進崇親王府, 也将她那一幫“種植匠人”給帶了過來。
李文崇在京城四周的幾個莊子,早就被顧清菱給包圓了。
除此外,明光帝還私下裏給了幾個莊子,讓顧清菱幫忙代種。
有的事情都是有征兆的,關鍵看以前有沒有注意到。
兩人對視一眼,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不管明光帝是爲什麽要隐瞞自己的身體狀态,這事肯定不是他倆能插手的。若他倆不想攪入皇權争奪戰中,最好“什麽也不知道”。
今年這一年,誠郡王連年都不能在京中過。
沒辦法,明光帝親自下的旨,他要不把事辦好了,就回不來。
搞得誠郡王妃沒少在背後罵那些攪屎棍,放着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搞這些事情,這是不讓人過日子了嗎?
當然了,這事怪不到人家崇親王身上。
人家好心給了海鹽的功勞,後面的事情一律沒插手, 人家也不知道某些人會那麽大膽,這麽早就插手海鹽撈錢了。
除了誠郡王忙, 戶部也忙。
因爲一年要到了底,各種賬務核對與結算都來了。
比如說,稅收。
比如說,俸祿。
這個時候的戶部是最忙的,除此之外,需要考評官員的吏官也是最忙的。
當各個在忙碌的時候,顧清菱也忙了起來。
沒辦法,她手裏捏着作坊、田莊、書塾等項目,每個項目都有不少人,再一加起來,人就更多了。
她手裏的賬房負責盤賬,按規矩出獎懲意見,顧清菱負責審核,确認。
最後發放福利的人則是大丫鬟春天。
别看大丫鬟春天年紀輕輕,卻已經成了顧清菱跟前的一把手,負責各種大小内外事務。其他大丫鬟幾乎都在給她打下手,爲她分擔一些不需要她出面的工作。
大丫鬟春天忙得風風火火,崇親王院也漸漸挂上了大紅燈籠,各種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下人們的臉上,也添上了笑顔,一片喜笑顔開的樣子。
這個年,是顧清菱在京城所過的第一年,也是最爲忙碌的一年。
跟在金陵相比,顧清菱真的是忙瘋了。
以前在金陵的時候,但凡有什麽事情,都有大兒媳婦、二兒媳婦忙活,顧清菱制定好大的方向,睜隻眼,閉隻眼也就過去了。
可在崇親王府不是,在崇親王府,她就是女主人,她得負責一切事務。
因此,從上到小,從崇親王府的整個年禮,一直到哪個紅燈籠應該挂哪個位置,一共要挂多少個,都需要顧清菱操心。
沒嫁進皇家,顧清菱還真不知道皇家的規矩這麽多,布置王府,與各個皇親國戚走禮,甚至是祭拜祖先,所有的一切都有一套詳細而複雜的“規矩”。
顧清菱隻看了一眼,頭就疼了,連忙讓人将府裏的老管家周管家給請了過來,讓他幫忙過目。
在崇親王府沒有女主人之前,崇親王府的一切都由周管家負責,因此找他來輔助,那就是最強輔助。
果然,周管家一插手,很多事情就變得順利起來,高速運轉。
大丫鬟春天也趕緊在旁邊學習記錄,因爲她知道,做爲顧清菱跟前的第一紅人,這些都是她應該掌握的。
前面幾年周管家會輔助他們,但等過幾年周管家老了,他們還能找誰輔助?
就是容女官,她是從宮裏出來的,她熟悉的也是宮裏的套路。于崇親王府,她也沒有人家周管家來得熟門熟路,自有一番應對之法。
從過年前的一個月一直忙到大年三十夜,顧清菱感覺自己的白頭發都長了幾根。
所幸,到了宮宴,一切自有李文崇擋在前面,小心提醒她禮節到了哪一步,她應該如何做。
李文崇年紀不算大,身份極高,除了少數幾個份輩特别高的宗親,還真沒幾個壓得住他。顧清菱跟在他身邊,也輕松許多。
因爲,大部分都是别人向她行禮、問安,她不開口,别人就沒資格說話。
再加上皇宮沒有皇後,顧清菱可謂是“一家獨大”,憑身份擺平了一切。
坐馬車返回崇親王府時,李文崇牽住了她的手,說道:“聽說,你們女眷在一起的時候,有人爲難你了?”
“也算不是爲難吧,就是說道幾句酸話,我根本就沒理她。”顧清菱說道,“以我崇親王妃的身份,這些女眷有誰能壓得住我?”
李文崇笑了起來:“那我應該慶幸,還好我是一位親王,還在皇兄跟前得寵,要不然就要委屈我的王妃了。”
“你确實該慶幸。今天這一遭,我算是見識到了,這皇家後院可沒幾個省油的燈。”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