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是怎麽發現的?”
李文崇沒辦法,隻能将自己小時候發現的事情講給了顧清菱聽。
這故事,聽起來還挺懸疑的。
就是有一次,還是皇子的李晉跟其他皇子發生沖突,不論對錯,全部被明光帝給罰了。
主子有火, 就撒到了底下奴才身上。
李晉計高一招,直接捅到了明光帝那裏,明光帝沒想到幾個皇子嘴上認了錯,卻将火氣撒到了奴才身上,頓時暴露。
幾位皇子被罰得更狠了。
因此,幾位皇子恨上了二皇子李晉,沒辦法對付他, 就拾掇自己手底下的人“爲難”二皇子李晉的貼身太監。
“我惦記得那個小太監被打得有點慘, 身上傷得有點重, 怕他一個奴才不了請太醫,就特地安排了人,想偷偷送點藥給他。”
其實李文崇那個時候會那麽好心,除了同情那個太監外,也是真心覺得二皇子李晉這個人不錯,不像其他皇子,錯都錯了,還不知道悔改。
居然還把氣撒在奴才身上,那還是人嗎?
可是讓李文崇沒想到的是,他派去的人看到的是一具蓋上了白布的屍體。
當時李文崇驚呆了:死了?!
怎麽可能?!
死了,怎麽沒有人報上來?
“所以,他隐瞞了那信小太監的死亡?”顧清菱疑惑,若隻是如此,應該不至于讓李文崇反感成這個樣子吧?
在宮裏,死一個小太監不是很正常嗎?
難道是那個時候的李文崇太單純了?
答案自然不是。
因爲李文崇第二天就收到了那個太監生病的消息, 以爲二皇子李晉是爲報喪做準備,但沒過多久,李文崇就再次看到了那個小太監。
顧清菱一頭霧水:“你不是說死了嗎, 怎麽會又看到他?”
“是啊,我也疑惑。所以,我就去調查了。”李文崇說道,“他那個時候還小,手段沒有現在老練,而我的人基本上都是皇兄給我的,所以想要查點什麽,完全沒有任何任何難度。”
很快就将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查得清清楚楚。
原來,那個小太監确實是死了。
李文崇看到的,是小太監的孿生兄弟。
“那家就隻有這一對雙胞胎兒子,迫于無奈送了一個兒子進宮做太監,剩下的一個是準備留着做香火用的。”
“但是宮裏這個死了,所以……”
“他逼着人家把剩下的獨苗送進宮,就爲了一個‘瞞天過海’,塑造他的乖兒子形象……”
……
顧清菱震驚:“那個時候,晉郡王才剛十歲出頭吧?!他那麽小,就已經有這種心思?!”
李文崇點頭:“嗯, 我發現的時候, 也很意外。後來皇兄知道了,讓我别管這事。從那以後, 我就和那小子保持着安全距離,免得自己一不小心,就被他給算計了。”
慢慢的,二皇子李晉變成了晉郡王李晉,唯一沒變的是他的心機與城府。
顧清菱說道:“有心機與城府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用在自己人身上,尤其是家人身上,這才是最可怕的。”
身處皇宮,若是沒點自保的能力,也不可能活下來。
所以,顧清菱并不覺得晉郡王李晉有心機有什麽問題,就是李文崇自己,也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麽“仙氣飄飄”,否則他也不會成爲明光帝跟前的紅人。
有手段可以,但不能用手段對付家裏人。
顯然,李晉犯了李文崇的忌諱——他不是自保,他是爲了某種利益故意“陷害”其他兄弟,并且犧牲了一條生命,一個家庭。
小小年紀就有如此心機,李文崇哪敢保證這家夥不會用在自己身上?
明光帝是怎麽想的,李文崇不知道,反正那個時候他确确實實是被李晉給吓到了。
随着時間的流逝,李文崇雖然沒有抓到什麽特别大的把柄,但看到現在這欲無欲無求,嚴肅克已的李晉,總是讓他忍不住想起當年。
再加上某些事情看似與李晉無關,但最後的得利者不是他,就是與他有關的人,李文崇怎麽也無法相信這些事情與李晉沒有關系。
李文崇說道:“這個董家,你好好考慮一下,我不信李晉不知道這事,他那個王妃,一向以他爲首是瞻,這件事肯定是通過氣的。李晉明知道你們兩家矛盾頗深,不好消除,還把董家送到你手中,肯定有問題。”
“你是擔心他算計我,還是擔心他圖我的錢?”
“如果隻是圖你的錢,我還沒什麽了擔心的,反正你有這個能力,大家相信你,這也沒什麽。怕就怕他有别的壞心,到時候會壞你的事。”李文崇提醒顧清菱,她要做的事情可不少,往自己的隊伍裏紮那麽一個眼線,可不見和是件好事。
李晉心機太深,他怕顧清菱玩不過李晉。
“可是你不也說,知道的魚總比不知道的魚好捉,不是嗎?”顧清菱笑了起來,“我這個投資俱樂部,雖然招了這麽多會員,但具體決策,做哪些項目,操作的細節,全部都是我做主。就算這個董家在裏面,他也隻有年末的時候才能看到一份收益報表……而且,每個人的報表是不公開的,他就算拿到了這份報表又如何?難不成,你皇兄都入會的俱樂部,你這個皇侄還敢謀了我的俱樂部?”
這個……李文崇還真不敢保證。
他不想跟李晉打交道的原因,就是覺得這家夥心機太深了,跟李晉玩心機太累。
“你……自己看着辦吧,反正我不太同意。皇兄與他玩心機,那是因爲皇兄坐在那個位置上,要把握大局。可我們不一樣,我們沒有那麽多顧慮,我們隻要把自己的小日子過好就行了……”
顧清菱鄙視地看了李文崇一眼:“是嗎?要真是這樣,我手裏一有什麽好東西,你怎麽第一個想着的就是你皇兄?就是天下黎明百姓?”
李文崇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我的意思是……”
“我應該更顧着我們的小家,是不是?”顧清菱笑了,“在其位,謀其政。你隻是一位親王,而我隻是一位親王妃,我們隻要打理好自己跟前的一畝三分地就行了,其他的自有其他人操心。”
李文崇一副“你懂我”的表情。
顧清菱接着說道:“我當然知道啊,可是誰讓我嫁給了你呢,你是那位的親弟弟,有什麽事情你都會想着點他,我也隻能夫唱婦随,幫着你一塊兒想了。他要考慮大局,那麽我呢,也願意做他這盤棋面上的棋子,他指哪兒打哪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