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足勇氣,再次踏上京城。
姚安馨以爲自己又要面對各種各樣的流言蜚語,卻發現整個京城空氣一新,再沒有人說她的閑話。
不僅大皇子妃召她上前說話,将手上的镯子摘下來送給她,對她一陣猛誇;就是其他皇親國戚看到她,也會露出慈愛的表情,誇她幾句。
一時間,姚安馨成了京中寵兒。
姚安馨有些迷惑,一個鄉君,真的那麽吃香嗎?
“鄉君”确實不吃香,但也要看她的“封号”是怎麽來的。别人不知道,但海鹽、井鹽這種事情總要有人辦吧?
那些受明光帝寵的宗親自然最先得到消息,家裏的男人領了差事,女人們也就跟着得到“暗示”了。
既然還不能明面上說這些事情,但是她們總可以先擺擺姿态,說自己喜歡姚家那位嫡出的姑娘吧?
還将家人在自家那幫子孫裏挑挑撿撿,想要撿一個不錯的,看能不能跟姚家結親。
雖然姚家連晉郡王那樣的好親事都拒絕了,但他們不一樣,他們隻是宗親,涉及不到皇權之争,嫁給他們家裏的後輩,絕對不會有這種問題。
聰明人,總是會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
不過,這些宗親前腳上門,後腳就被李文崇給“找”了。
“聽說,準備把姚安馨介紹給你娘家侄子?”李文崇用挑剔地目光望着眼前的老郡王妃。
李氏王朝特别能生,光上宗人府族譜的就有上千人,能夠稱之爲“郡王妃”的也有好幾十個。
眼前這個就是誠郡王家的,誠郡王雖然不是明光帝的親兄弟,但因爲跟明光帝有個“同窗之誼”,又在明光帝争取帝位之戰的時候站了明光帝的隊伍,頗得明光帝信任。
這麽多年過去,許多宗族都隐了身,誠郡王卻是幾個郡王中難得經常露面的。
這次海鹽的事情,明光帝也把這事交給了他。
老郡王妃平時沒少跟李文崇打交道,一看他的表情知道不對,連忙笑着解釋,她說的是她那個考上秀才的娘家侄子,不是那個花天酒地的那個。
讓他放心,姚安馨那麽好的一信姑娘,她絕對不會給人家介紹一個不靠譜的。
“你不嫌她年紀大?”李文崇道,“本王記得,你那個考中秀才的侄子,今年才十五吧,姚安馨比他大呢。”
“大了好啊,女大三,抱金磚。我那侄子要是能娶她過門,那就是福氣。”
“到是……可以考慮。”李文崇說道,“就是你這娘家侄子恐怕得加把勁了,鄉君可不好娶,何況……從某路程度上說,姚安馨還是本王孫女。”
誠郡王妃一愣:“啊?你……你孫女?!”
驚呆了。
姚家跟崇親王關系密切就算了,怎麽還扯上這種事情了?!
“您什麽時候認的幹親,這京裏,怎麽沒收到消息?!”誠郡王妃問得很小心。
李文崇挑眉:“本王現在不是在告訴你消息嗎?”
誠郡王妃:“……”
“他們家姚九爺是本王的幹兒子,姚九爺,就是姚老太君收養的義子。”
誠郡王妃:“……”
這彎子饒得有些大。
原本,她隻是瞧上了姚家是上交海鹽配方的人,想要趁着消息暴出來之前,先套一個近乎。
娘家那麽多侄子,反正都是娶妻,娶誰不是娶,犧牲一兩個也沒什麽。
可是現在李文崇突然跳出來告訴她這個消息,那就意味着——她娘家侄子想娶沒問題,但要是敢對姚安馨不好,他崇親王可是要上門的。
一個親王上門找你說理,你有幾條命讓他說?
突然間,誠郡王妃不想說話。
可是已經說了有這個事情,她現在想反悔也來不及,隻能将姚家的情況跟娘家那邊稍微透露一下,看娘家那邊還想不想繼續。
霍家一聽:“這不是好消息嗎?我家博濤要是娶了姚宏大小姐,那不就是跟崇親王搭上關系了?哎喲……這親事好,這親事好,就這麽定了。”
“哎,你們等等,你們就不再考慮考慮?崇親王是得陛下寵,但是你們不要忘了,崇親王的脾氣……他脾氣有些大,要是以後博濤有了它念,這日子怕是不好過。”
霍老夫人頓時笑了:“高門嫁女,低門娶媳。哪門親事沒有這樣那樣的風險?再說了,那位姚大小姐,我們都是親眼看過的,姚大小姐品性極好,又溫柔賢淑,要不是姚家門戶太低,又得罪了十九皇子……想要上門搶的人,怕多的是。”
“這到是。”說到姚安馨的品性,誠郡王妃也不得不承認,她的品性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排開那些外部因素,姚安馨本人還是非常不錯的。
沒多久,霍大夫人就将她們相中姚大小姐的事情告訴了兒子霍博濤,看他是個什麽想法。
雖說他們覺得這門親事不錯,但要是她兒子自己不鏡,那也沒辦法談。
畢竟娶到家裏,跟人家過日子的是霍博濤,能不能過好了,還要看霍博濤的意思。
霍博濤才十五歲,剛剛過了秀才,因爲年紀較小,家裏又寵他,就想讓他歇一歇,明年再考。
反正以他們家的條件,也不及着讓他出頭,有個功名在身,慢慢來也沒什麽。
霍博濤愣了一下,他完全沒想到這麽快就說到他的親事了,道:“啊?先說我的?不是應該先說博言堂哥的嗎?博言堂哥比我大啊。”
“人家沒看上,看上你了,就是覺得你年紀有點小,怕你不樂意。娘也不清楚你的想法,所以想問問你以後想娶什麽樣的媳婦。”
“我……”霍博濤臉上一紅,不太好意思,“我沒想過。”
一心隻讀聖賢書,霍博濤平時還真沒在這上面花思。
沒辦法,家裏已經有兩個不争氣的小子了,到了霍博濤這裏,霍大夫人管得特别嚴,生怕他跟隔房的堂哥、堂弟學。
霍大夫人也是一個可憐人,她先進門,卻一連生了兩個姑娘,被二房、三房狠狠壓了一個頭。
一直到二房、三房得意得不行,才拼着差點難産,生下了大房唯一的獨子——霍博濤。
“那你從現在開始,就好好想。雖然不能告訴你是哪家的,但是呢……”霍大夫人也是聰明人,講了幾個特征,讓霍博濤知道他未來娶的妻子會是有一個什麽樣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