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就像沒看見似的，将那種跟紙巾一樣柔軟的紙拿了出來，隻不過跟放在布袋子裏的紙巾不同的是，布紙是卷起來的。
小姑娘将柔軟的廁紙貼在臉上，還聞了聞香味，告訴葉夫人，這東西别看是如廁用的，但是它跟紙巾一樣柔軟，也是香香的。
隻不過是用來如廁的，所以它在制作工藝上不如紙巾精美。
“葉夫人請看，紙巾是一張一張的，邊角的地方還有花紋；廁紙沒有，它是一整張卷起來的……”
雖然看上去沒有紙巾白，但葉夫人還是忍不住伸手碰了碰。
确實夠軟，而且聞起來也是香的，實在看不出來是用來如廁的東西。
但小姑娘一臉肯定，這就是廁紙，隻要20文錢一卷。
葉夫人一聽20文一卷，比紙巾還要便宜，十分驚訝：“賣這麽便宜，你們家夫人不會虧錢嗎？”
剛剛紙巾她沒問價值就讓包了，現在才知道，一個20文一卷，一個50文錢一包，似乎都不便宜吧？
“葉夫人，紙巾50文一包不包括那個包的錢，那包是要另算的。當然了，下次您要過來拿紙的話，可以把包帶過來，這樣我們把新紙放進去就可以了。包是可以重複利用的。”
葉夫人揮了揮手，她那布袋子才值多少錢啊，重點是包裏的紙好嗎？
是她的錯覺吧，不好了怎麽覺得百香閣現在有點“買椟還珠”的味道？
小姑娘可不知道這些，她隻知道，隻要葉夫人從她手裏下了單，以後葉家若從百香閣采購紙巾或廁紙，那就是算她的提成了。
廁類用品的提成看着不高，但撐不住它是一次性用品，消耗量大，得經常買啊。談成這筆，那她幾年的“提成”都穩了。
之後的幾位夫人，跟葉夫人一樣，才剛進百香閣沒一會兒，就被店裏的小姑娘們推薦了紙類用品。
這東西屬于不用不知道，一用吓一跳。
但凡用過的，就沒有不覺得它好的。
重點點，紙巾還可以用毛巾代替，無所謂買不買的，但是如廁……有幾個不想用更舒服的東西擦屁股？
絲啊、布啊，那玩意兒再便宜也用不起。可廁紙就不一樣了，一卷才20文，能用好久。
就是府上的丫鬟，她都能自己買一卷。
于是，沒幾天，金陵各大家族裏都興起了“廁紙風”。
哪家新老廁所裏要沒這東西，那都不好意思請人上門做客。
“天啦，你們家沒有廁紙？！”
一位千金小姐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那帶路的丫鬟一臉懵逼。
“哎呀，怎麽能沒廁紙呢？綠娥，綠娥……”千金小姐連忙喊了自己的丫鬟，讓她去車上拿。
還好她有防備，紙巾、廁紙都有自備。
隻可惜剛剛進門的時候，忘了把紙帶在身上。
那丫鬟意識到了什麽，在綠娥急匆匆地将紙巾和廁紙都帶了過來時，一臉讨好地湊了過來。
把東西給了自家小姐以後，綠娥看到丫鬟的樣子，輕輕笑了起來，告訴她什麽是紙貼和廁紙，以及這東西哪裏有售。
當丫鬟聽到一卷不過50文，能夠用好久，一臉震驚：我的天啦！那我豈不是也用得起隻有主子才用得起的廁紙？！
主子用的，跟奴才用的自然會有些不同，若是講究一點的主子，還可以定制花紋和香氣，那價格就不是下人能夠承受得起的了。
即使是這樣，姚二夫人也發現，百香閣裏的紙生意特别好，多的是人想要下單。反倒是顧清菱那邊的造紙作坊速度跟不上，讓姚二夫人不得不采取了“限購”的措施。
“老太君，這百香閣的紙太好賣了，你是不知道，這訂單就下了下個月去了……”姚二夫人甩了甩手裏的帕子，說道，“我現在都發愁，生怕有人找我喝茶。她們現在找我喝茶，肯定是爲了紙啊。”
她的眼睛滴溜溜地轉着，其實就是想跟顧清菱打探，看能不能再加訂。
沒辦法，她有些低估了這些世家對紙的需求，她都下了那麽大的量了，結果還不夠。
顧清菱笑着說道：“怎麽，還想讓我多給你一些？我到是想給，可作坊裏隻能造那麽多，就算我想掏也掏不出來。别說你這裏了，其他幾個人那裏也是，好多人都想要搶紙。”
紙巾還好，不是必須品，一般隻有家裏條件比較好的人才會用。
可廁紙就不同了，但凡想如廁，那就得備着。
這東西又是消耗品，用了這次，下次就想繼續用。哪個家族人不多？從主子到下人，起碼上百人。
上百人一人一卷紙，那就得上百卷。
多來幾個家族，幾百上千卷紙就去了。再加上他們自己用了好，想要給親戚朋友帶一點，啧啧啧……
這量“嘩”的一聲就上去了，誰都控制不住。
有的人打聽到除了百香閣有賣，姚家的雜貨鋪、書店之類的地方也有賣，隻不過品級不同罷了。
于是，有些聰明一點的，直接讓家裏的下人去“望子成龍雜貨鋪”搶紙。金陵的老百姓還沒反應過來廁紙的用處，就先讓這些家族的下人給搶光了。
廁紙，有市無價。
某個被“望子成龍雜貨鋪”推銷，爲了湊一個折扣才買了幾卷廁紙的大娘發現，她前腳才用上，還嫌這東西“費錢”，後腳就有人打聽上門，加錢買他們家的廁紙。
大娘：“……”
沒用過的廁紙就算了，我這用過的，你怎麽也要“搶”啊？
才剛轉頭，隔壁另一個大娘就探了頭過來：“你家廁紙也被人給‘買’了？”
“嗯？你怎麽知道？你家……也被人‘買了？’”
“買了，我就三卷紙，他就給我了半兩銀子，啧啧啧啧……沒想到這東西這麽值錢，早知道當時我就多買幾卷了。對了，你賣了幾卷紙？”
大娘有些含糊：“跟你差不多，也就多了一卷，還是我用過的。”
“哈哈哈……别說用過了，隻要用得不多，人家都要。”一聽跟自家差不多，那大娘臉上的笑容這才真誠了些。
還說自己呆會兒要去雜貨鋪看看，要是有紙的話，說不定還能再賺一筆。就算不賺，放在自己家用也行，那東西用起來還滿舒服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