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還沒發生之前，他也不知道會怎樣。
但是姚大爺想，他會努力的。
就像他娘所說的那樣，姚大夫人是冒着生命危險生下的小九、小十，那不是恥辱，而是勳章。
任何人都可以嫌它醜，唯獨他不可以。
姚大爺擁抱着姚大夫人僵硬的身體，探頭親吻了她的額頭，柔聲說道：“睡吧，還有很多事呢。”
不需要姚大夫人回答，姚大爺假裝自己睡了過去。
果然，過了一會兒姚大夫人的身體柔了下來，呼吸漸漸變得平衡。
她，睡着了。
屋子裏的光線很暗，姚大爺看不清她的臉龐，但依晰可以看到她臉部的輪廓。
他似乎回想起，當初她剛嫁給他時，那喜帕下一低頭的嬌羞，似乎讓他看到了這個世界上最美的新娘。
是啊，她曾經也是如此美麗。
隻是爲了他，爲了這個家，她就像一朵由盛轉衰的嬌花，不複往日風華。
歲月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迹。
姚大爺感覺，他好像很久沒好好看過自己的夫人了，明天早上起來，他一定要好好看看他，順便再給她畫一個眉，告訴她，她依如往晰。
……
三個月的假期，轉瞬即逝。
姚大爺還要趕在假期結束前趕到京城，也就是說，除開來花在路上的時間，姚大爺其實在金陵并沒有呆多長時間。
一直到他要走了，姚大夫人才一咬牙，讓他嘗到了一口吃肉。
還是黑燈瞎火的，看都不讓他看。
姚大爺有些哭笑不得，但也裝着不知道，從了她的心事。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一副毫無所覺的樣子，讓一直懸着心的姚大夫人松了口氣：還好，她在夫君心裏是完美的！
這些夫妻間的事情，顧清菱就不知道了，她現在隻盼着姚大爺到了京城以後，将她們姚家的“書号”給辦下來。
是的，沒錯。
姚大爺獻上活子印刷術以後，同時也給明光帝出謀劃策，将天下書籍、報刊的印刷權緊緊握在了皇家手裏——唯有向朝廷申請書号通過的人，方可印刷天下書籍。
“書号”，便是皇家給天下人的一個信号，你可以印，但你要得到我的允許。
與此同時，隻人繳納一筆“專利費”，便可以獲得活字印刷術，印天下書籍。
爲了加強中央集權，增加皇家的話語權，姚大爺到翰林院任職的第一件事情，除了要将顧清菱拜托他申請的“書号”等事辦妥，同時還要向明光帝申請一份“大明周報”，以做爲皇家口舌，讓天下人知道當今陛下的各種國策，以及朝廷動向。
“陛下，防民之口謹于防川，禁止口舌不如開言納誎。古往今年，從來都沒有主動造反的老百姓，往往都是民不聊生，官逼民返。”姚大爺站在殿下，一臉正經地對明光帝說道，“與其讓天下百姓被其他人所愚弄、哄騙，不如以官家的名義辦一份報紙，告訴老百姓朝廷在做什麽。隻要天下老百姓都知道，陛下所做之事皆是爲了老百姓好，他們就不會把部分貪官污吏地賬算到陛下的頭上，也不會被别人哄騙了去……”
明光帝若有所思：“此事，朕會好好考慮，你先忙你的事吧。”
“是，陛下。”
姚大爺趁着這個機會，把該說的都說了，便沒有再強求，拿着明光帝布置的任務，老老實實去翰林院上任了。
剛剛上任的他其實沒什麽事情，主要是熟悉翰林院各個部門，以及熟悉各種書籍，負責使用活字印刷術翻印新書。
在他休假的這三個月，明光帝拿到活字印刷術并沒有停下來，而是讓造工坊好好研究了一下，并且在最短的時間内按照此種方法印了一套樣書出來。
這東西隻要一試，就知道它比原本的印刷方式不知道快速了多少倍。
根本不需要明光帝提醒，自有人改進紙墨，想辦法讓活字印刷術達到最好的效果。雖然現在還沒有達到，但目前就已經非常厲害了。
這樣的好東西，明光帝自然不會忘記找李文崇過來唠幾句。
李文崇：“那不錯啊，印書變得更方便以後，天下就能培養出更多的讀書人了，到時候皇兄就能挑出更多的人才，給你工作了。”
“要是一個個都像你似的，朕得累死。”明光帝嫌棄地看了一眼李文崇。
李文崇不以爲忤：“皇兄有那麽多能臣巧吏，也不用老盯着臣弟吧？再說了，臣弟最近不是……”
“别說你盯着皇親國戚的事。”明光帝打斷了他，“殿試才歇沒幾天，你就又鬧起來了，他們天天纏着朕，搞得好像是朕怎麽他們了……你也是的，人家納個妾而已，你管什麽啊？”
“我妒忌，不行嗎？我一個女人沒有，他們到好，整天在外面花天酒地，青樓酒吧色，臣弟還不能鬧他們了？”
明光帝瞅着他：“你這是在逼朕是吧？”
“哪有？臣弟哪敢啊……你可是臣弟的皇兄，臣弟敢逼任何人，哪敢逼皇兄你啊。”說完，李文崇讨好地站到了明光帝地背後，給他捶肩，“皇兄，都過去這麽久了，你總該考慮好了吧？臣弟年紀也不小了，你兒子都抱兒子了，就我還單着，孤苦伶仃一個，多可憐啊……”
爲了早日解決自己的終身大事，李文崇毫不猶豫地賣起了慘，隻希望明光帝快點松口，讓自己娶上媳婦。
“唉……”明光帝歎息，“你啊，真是給朕出了一個難題。”
這三個月，别看明光帝什麽也沒看，其實他除了忙着朝政，也讓人調查了朝中還留着哪幾位“老太君”。
能有這個身份的人可不多，除了遠在金陵的姚老太君，也就幾個近臣家裏的老夫人有着超一品的封号。
能叫“老太君”的人不多，又要家中兒子與李文崇相當的，還要能李文崇扯上關系，算來算去，也就不多了。
李文崇：“臣弟這也不是沒辦法嘛，誰讓臣弟身上有這個毛病呢，總不能讓臣弟一輩子當和尚吧？”
“都那麽老了，你真的下得去嘴？”
“也還好吧，她隻是被叫‘老太君’，其實看起來也沒那麽老。”
“她兒子都跟你一樣大了，能不老？”
“看起來真不到，要是跟她兒媳婦站在一起，說不定還看不出誰大誰小。”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