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産房裏時,顧清菱爲了保下姚大夫人做了很多努力,所有的一切都映入了姚大夫人的眼裏。
那一刻,她對老太君所有的埋怨與憤怒都消失了。
或許,老太君不那麽完美,但是在姚大夫人的生命遇到危險時,是老太君選擇“保”下了她。
“那是我娘,你是我夫人,你肚子裏的孩子是她的孫子……”姚大爺聽着姚大夫人的描述,心裏亦是感慨萬千,說道,“不管我娘平時有多偏心,我們都是她的孩子,她也會真心疼愛我們。”
隻不過,有時候十根手指頭有長短,會有所偏心罷了。
然而這種偏心,在生命面前,一切都變得不重要了。
突然間,對于過去的仲仲釋了懷。
……
顧清菱可不知道,她不過是想讓姚大爺多體驗一下女人的艱難,所以在姚大爺面前多說了幾句姚大夫人的好話,不僅促進了人家夫妻倆的感情,還讓她在夫妻二人心中的形象再一次拔高。
不過,無意中達成這種效果,似乎也不是一件壞事。
相較于這個,顧清菱現在正要忙的是另一件事——和大房、三房商量四個小包子的百天宴。
本來,有個滿月宴的,但那個時候姚大爺不在,小八又那麽弱,滿月宴便取消了。
滿月宴取消了,那便隻有百天宴和周歲宴了。
但要是周歲宴的話,小五、小六的姚大爺還能趕上,但若換成小七、小八、小九、小十的,似乎就有些尴尬了。明年這個時候,小九、小十跟姚大爺、姚大夫人在京中,根本沒辦法和小七、小八一塊兒辦。
思來想去,顧清菱選擇了“百歲宴”。
顧清菱找來姚大夫人、姚二夫人、姚三夫人一起商量這個事情,家裏的小包子太多,一房一房辦肯定不合适,幹脆一起“合辦”,辦一個大的。
既是小五、小六的周歲宴,同時也是小七、小八、小九、小十的百天宴,熱熱鬧鬧,也算是一個交待。
對此,姚大夫人、姚二夫人、姚三夫人沒有意見,表示同意。
沒辦法,誰讓顧清菱說的是事實呢?
回來後,姚二夫人跟姚二爺吐槽:“看來一起生孩子也不好,你看看,什麽事情都湊一塊兒了,那就什麽事都隻能‘将就’了。本來我們家宇哥兒、宙哥兒還能好好辦一個周歲宴,現在好了……周歲宴提前了。”
“那沒辦法,誰會想到大嫂和三弟妹會這個時候生?現在家裏那麽多小孩子,娘那也是沒辦法。”姚二爺雖然也有些心疼自家的孩子,不過考慮到現實情況,他道,“要是一房一房的辦,我們家這段時間就沒辦法消停了,金陵那些世家接到我們家的帖子,恐怕也得接煩了。”
因爲接了帖子,就得上門做客,做客就得送禮。
一年兩三回還好,次數多了,誰家金山銀山扛得住這種消耗?
“這能怪我們嗎?生了孩子,誰家不辦個宴會慶祝一下?再說了,又不是隻有我生,他們家以後不也要生?”姚二夫人話是這麽說,但也明白姚二爺話裏的意思,不過是嘴上杠了一下罷了。
姚二爺沒跟姚二夫人計較,他天天練武挺辛苦的,就算姚大爺回來也沒落下,泡完澡回來,沒一會兒就打起了呼噜。
姚二夫人看到他這個樣子,也心疼,便沒有再拿這些煩心事煩他。
不過看到那日宴會上,那麽多人圍着大房,恭喜姚大爺做了庶吉士,姚二夫人這該死的攀比心……
立馬給酸上了。
明明姚家最風光的不應該是她嗎,什麽時候變成大嫂了?
這時,姚三夫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度到了姚二夫人身側,小聲道:“二嫂,我記得,以前那些夫人都圍着你轉的,現在……”
姚二夫人轉頭看了她一眼,表情奇怪。
“怎麽了,二嫂,你怎麽這麽看我?”姚三夫人攥着帕子,一副心虛的樣子。
正好這個時候小八哭了,姚二夫人沒說什麽,提醒姚三夫人該去看孩子了。
姚三夫人神情一僵,不過被姚二夫人這麽看着,她也不好做得太明顯,隻能不太樂意地過去抱小八抱在了懷裏。
姚二夫人:……是她的錯覺嗎,她怎麽覺得三弟妹的表情有些不太樂意?
想到姚安逸還曾經被姚三夫人當成姐兒養,姚二夫人總覺得哪些不對,直覺地叮囑了身邊的丫鬟,安排了人盯着點。
此時,姚三夫人可不知道,就那麽一個動作,她就被姚二夫人給盯上了。
不僅姚二夫人盯上了她,就是顧清菱也盯上了她。本來顧清菱沒有注意到這一點的,但不是小八身子骨比較弱嘛,她怕百日宴上小家夥不适應,但讓人盯着了點。
因此,小八一有動靜就被人給盯上了。
剛好,姚三夫人那個不樂意的神情被人瞧在了眼裏,那人還一臉驚訝,跟姚二夫人一樣,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哪有當娘的不樂意照顧自己的女兒?
何況,姚三夫人也是好幾年沒有消息了,好不容易懷了孕,還是三個人中唯一生了一對龍鳳胎的。
按理說,這麽大的喜事,怎麽也不應該……
然而,有的事情就怕有人注意,一旦注意了,某些痕迹便露了出來。
嬌氣的小八在百日宴上不舒服,哭得多了些,即使姚三夫人爲了演戲去哄了,但她自己對小八不上心,多少也會影響到身邊的人。
又有一個小七在旁邊做對比,一下子就被人給瞧了出來。
一開始人家也不确定,隻是懷疑,待小八再次生病,就被人捅到了顧清菱跟前。
顧清菱的表情瞬間就冷了,她知道陳老姨娘有重男輕女的毛病,姚三夫人曾經被陳老姨娘“打壓”得那麽慘,說不定也受到了一些影響。
但是,小七、小八可是龍鳳胎,一沾了喜,二又是三房唯一的姑娘,再怎麽也該比一般的姑娘要受重視些吧?
可是姚三夫人不僅沒一碗水端一,居然還有意無意忽略這個本來就身子骨弱的小八?
顧清菱不高興了,她就說嘛,早在知道小八身子骨弱的時候,她就偏心地喂了好幾口中靈泉,就算比不上其他小包子,也不該孱弱成這個樣子,原來是“人禍”。
那天,顧清菱逮着一個機會,直接帶人沖進了三房,抓了一個天着。
大中午的,姚三夫人帶着一幫奴仆抱着小七曬太陽,小八一個人被留在了嬰兒房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居然沒有一個人搭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