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菱說的那些話，除了有“敲打”之意，其實也是在告訴謝大夫人——盡信配主，不如無配方。
那所謂的生子秘方，也許有用，也許沒用，不要太信了。
謝大夫人才不管這些，她一打開方子，那養身丸确實不是什麽特别稀奇的東西，配方還不如家裏的養向方子，但是上面提到的最佳懷孕姿态（最佳懷孕日期）+酸堿度，那可是她之前從來沒聽說過的東西。
天！
她第一次知道，原來最佳懷孕的日期竟然是那月事結束後的幾天到月事來之前的幾天，她一直以爲是月事來或結束的前後幾天。
她娘是這麽教她的，她也是這麽教她女兒的，然後……
她們剛好錯過了最佳懷孕日期懷的孩子，隻能說她們幸運嗎？
除此之外，還有讓人臉紅的最佳懷孕姿态。
啧啧啧啧……
以前隻知道“姿勢”什麽的，都是狐狸精用來籠絡男人的，她們這些嫡妻哪能做這種事情，有違女戒。
結果現在……
謝大夫人覺得有些打臉——原來某些姿勢不隻是爲了哄男人開心，同時也是爲了促進懷孕。
除此之外，女人開不開心，對懷孕的成功率也有影響。
謝大夫人：“……”
她該慶幸，還好她和謝大爺夫妻關系和睦嗎？
“大嫂, 沒想到懷孕還跟這個有關……”不隻謝大夫人臉紅, 就是坐在旁邊的謝小姑子也臉紅。
謝小姑子在心裏默默回憶着，她與她家爺都用了哪些姿勢，咳咳……
“我也沒想到，到時候你抄一份……”
“嗯！還有那個酸堿度的食譜, 我也要抄一份。”和兒女已經大了的謝大夫人不同, 謝小姑子還處于生育年齡，自然巴不得自己再生一兒半女出來。
姚老太君給的方子不僅教了最佳姿态, 還教了如何懷兒子的食譜, 她如何能不心動？
謝大夫人：“好，到時候多抄幾份, 你給婆家的幾個嫂子、嫁了人的小姑子都送一份……到時候有人要成親嫁人, 你也能拿這個當人情。”
“謝謝大嫂！”
……
有謝大夫人，以及金陵各家讨好方子的夫人們互相使力，顧清菱手裏的這個生子秘方很快就瘋傳了整個金陵。
養生方子不知道管不管用, 但裏面提到的姿勢、日期、酸硬度，那可是她們以前從來都不知道的東西。
不過是稍微調整一下，又不像吃藥那樣傷身，試試又何妨？
在李文崇的提醒下，顧清菱還将這方子配着養身丸，讓人送到了京城。不管有沒有用，既然在金陵瘋傳了, 那皇家那邊就不能少了。
否則等以後真的驗證出來有用，被皇家那邊翻出來, 那就成了誰想要對付姚家的把柄了。
顧清菱不想招惹這些皇親國戚，但也不想得罪他們, 還是大方一點比較好。
何況，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那方子雖說不能百分百管用, 但那最佳懷孕姿勢+最佳懷孕日期可都是上輩子經過了驗證的科學備孕常識, 肯定是難得起檢驗的。
這種東西不送, 等着被人穿小鞋嗎？
——
拿到生子秘方子的顧老爺有些頭疼。
做爲自家嫁出去的小姑子, 顧老爺哪裏不清楚顧清菱的嫁妝有哪些？所謂祖傳的生子秘方，真的跟他們顧家沒關系啊。
可顧清菱在信裏寫道：【兄長，清菱之過, 未能保住顧家祖傳的生子秘方……】
所以, 他這妹妹老了老了, 不隻坑了顧家一把, 還坑了顧家好幾把嗎？
顧老爺子：“……”
把嫡女嫁回家。
天花防治方法的線也是借的顧家的路子。
……
雖說因爲天花防治方法的事情也讓顧家沾到了不少好處, 不僅顯于帝前, 還被明光帝重用，接了一部份給老百姓種植牛痘的活, 蹭了做官的功勞。
可是……
爲什麽還冒出一個生子秘方？！
這東西，是他們能碰的嗎？！
想到那些已經成年, 正在努力生嫡子的皇子, 顧老爺的腦袋都炸了。
從晉郡王到大皇子，姚家已經在死亡線上蹦哒了, 現在再來一個生子秘方，以後真的不會被上位的皇子清算嗎？
因爲這方子若是真的, 不管是哪個皇子上位成功，這方子肯定也幫過他的對手。那皇子若心胸寬廣還好，要是來個锱铢必較的，呵呵……
姚家、顧家, 都完了。
“怎麽了, 你表情不太對？你妹妹在信裏寫什麽了？”在旁邊坐着的顧老夫人正在試小姑子顧清菱新送來的護膚品, 結果一擡頭發現自家老爺表情不太對，有些好奇。
顧老爺面無表情，将那方了遞到了顧老夫人面前。
“生子秘方？”顧老夫人驚訝，“清菱怎麽想給這個了？我們沒催茹煙懷孕呀，她今年才十九，來得及……”
話音未落，就看到了顧老爺遞過來的信，尤其是他手指指着的那幾句話，顧老夫人頓時啞然。
“所以，這是……顧家祖傳的‘生子秘方’？”
不好意思，嫁進顧家那麽多年, 顧老夫人真不知道顧家有這方子。
難道是當初婆婆瞞了她？
不過相較于這個，顧老夫人覺得，這更像是小姑子是近一兩年的作派，“無中生有”。
“我娘給了清菱什麽嫁妝，你還不清楚？都是你幫忙清點的……”雖然沒有明點, 但顧老爺這話，擺明了就是在暗示顧老夫人。
顧老夫人無話可說。
兩人夫妻多年，她顯然明白顧老爺的言下之意——他妹子又“無中生有”了，他頭疼。
“你準備怎麽辦？”顧老夫人沒有廢話，現在的重點不是追究小姑子的“無中生有”，而是如何轉變這不利的情形，化爲有利。
她可不相信，那小姑子能有魄力将姚家遷往金陵祖籍，會做這種“無用功”。
顧老爺歎息，本來他們代着防治天花的事情，洗清了與大皇子府的牽連，成了明光帝的人。
現在這生子秘方一出，還能洗清嗎？
“明天我去見見孫老爺。”
孫老爺，即姚大夫人孫璞玉的娘家。
做爲書香門第出身，孫老爺不說桃李滿天下，在京城卻也是微有薄名的清流一派，是當初老伯爵更換門庭計劃的關鍵一環。
伯爵府除老伯爵外，基本上都沒有什麽實權，親族又遠在金陵，他深知以他的家庭，想要娶一個有權有勢的兒媳婦勉強可以，但太招人眼了不是好事。
所以老伯爵十分有遠見，直接選了當時有點才名，但不是特别出名的孫老爺。
如今那麽多年過去，孫家依舊是那副不高不低的樣子，雖不是清流一派的中流砥柱，卻也是穩穩當當的實力派，于國子監任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