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姚家各房都起了一個大早,早早地來顧清菱這邊拜年。
做爲子女,姚大爺夫妻、姚二爺夫妻、姚三爺夫妻根據各房的條件,也都準備了一份年禮。
大概今年沾了顧清菱的福,賺了不少年,姚二夫人出手特别大方,直接送了一隻價值千兩的玉如意。
顧清菱挑眉,看了姚二夫人一眼,誇了她幾句,笑着收下。
相較而言,三房就沒有那麽出風頭了。
姚三夫人隻是被姚大夫人、姚二夫人帶着撿了一些漏,姚三爺呢則是幫姚大爺、姚二爺跑腿,他們可沒有大房、二房大方,不過也盡量撿了一些價值比較高的玉飾買,希望能哄顧清菱高興。
顧清菱自然不會說什麽,也都笑納。
到了姚六爺、姚七小姐、姚八小姐獻禮就簡單多了,男孩子送自己抄的字,女孩子送自己繡的女紅,比如抹額或鞋墊之類的。像姚安馨、姚安宏、姚安逸、姚安玲這樣的小輩,送的也都是自己親手做的小東西。
除了晚輩給長輩送禮,做爲長輩,顧清菱也有給孫輩準備禮物,不是筆墨紙硯,便是女孩子戴的頭花等物,再配着一個紅包,算是把這禮給走全了。
到了約定的祭祖日子,顧清菱帶着一家老小前往金陵祖宅。
一應安排皆由族長負責,京城姚家雖是重頭戲,需要操心的事情卻不多,隻需要聽從族長的安排,将該走走的流程給走了即可。
不過有一點,還是讓顧清菱略微有點不爽,就是祭祖這麽大的事情,娶進門的媳婦去不得就算了,居然連姚家出生的女娃也不能去。
她翻了一個白眼,表情有些嫌棄,果然是重男輕女的時代,這表現得也太明顯了。
把姚安宏、姚安逸交給他們的父親,讓他們帶着去祭祖,顧清菱則帶着姚大夫人、姚二夫人、姚三夫人以及姚七小姐、姚八小姐、姚安馨、姚安玲等一衆女眷到了客房休息。
負責招待他們的自然是族長夫人以及其兒媳婦姚郭氏,除此之外,還有幾個身份比較高的族老夫人。
因爲是新選上來的,這些族老夫人看着還比較年輕,到不如先前的那些有派頭,也不如之前的富貴。
她們一看到顧清菱等人,臉上皆帶着笑意,言語間盡是讨好。
畢竟,族長一家及姚文生家之所以能夠過上好日子,可不就是借了京城姚家的風?别看京城姚家出手是有些狠辣,但人家也不是冷酷無情之人,隻要你老實聽話,人家在吃肉的時候,也樂得帶你喝湯。
之前姚文生家都窮得揭不開鍋,得借錢度日子,但文生娘抱大腿抱得快,不過幾個朋時間,便讓姚文生家由赤貧晉升成了小富之家。
現在人家在金陵族人面前,多少也有了些面子。
如此,其他還沒喝上湯,或者分到的湯比較少的人家,又有幾個不眼熱的?
“老太君,您真是越看越年輕了,若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今年不過三十呢!”
“可不是嘛,我見過那麽多人,都沒見過像老太君這麽年輕、有福氣的。瞧這氣色,比我兒媳婦還要好。”
“瞧瞧這姑娘,是叫馨姐兒吧?果然不愧是老太君養出來的,瞧這氣度、禮節,真真是叫人稱贊,可比我家裏那個野丫頭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
這些人的嘴就跟抹了蜜似的,見着人就誇,将顧清菱帶來的一衆女眷誇了一個遍。
顧清菱知道她們這麽急切是想幹什麽,和她們寒暄了幾句,就将人打發給了姚大夫人、姚二夫人,做生意的事情,找她倆去。
沒一會兒,那些有意想跟京城姚家合作,打探消息的,就跟着姚大夫人、姚二夫人一起,被族長夫人請到了隔壁屋子,這邊隻留下了一幫“陪聊說話”的。
就是這樣,顧清菱跟前也沒清冷,多的是人拉着自家年輕的小姑娘出來,不是介紹給顧清菱認識,就想讓她們在顧清菱面前混個熟臉。
要是幸運好的,說不定還能跟姚安馨結個手帕交什麽的。
這一天,顧清菱帶着一幫女眷可謂是拿出了十足的精力,就是姚七小姐、姚八小姐、姚安馨、姚安玲幾個,都成了一朵被催殘的嬌花似的,露出了幾分敗相。
“我的天啦!她們太可怕了!”
回來以後,姚安玲拍着胸脯,一臉害怕地對顧清菱說道,“老太君,你是不知道,我和堂姐被拉到院子裏以後,好大一幫人圍過來,差點沒把我們給吃掉。”
“有那麽可怕嗎?”顧清菱笑着說道,“你平時不是挺喜歡熱鬧的嗎?這次能夠交到那麽多姐姐、妹妹,你不開心?”
“開心啊!可是再開心,人多了也吓人啊……”姚安玲表情哀怨,“何況他們又不是真心與我們結交,人家都是打着小主意的,東一句西一句的,指不定哪句就在給你挖坑,想要套你的話,我的腦汁都快被她們給攪幹了。”
顧清菱失笑:“這才哪到哪啊?他們家裏都有求你娘,等着你娘手指頭縫裏漏一些,好吃一個飽的,見着你也隻會捧着吹着,就算有幾句試探,也不會爲難你一個小丫頭。等過幾年,你娘開始帶着你參加各種花會,見的人多了,各個世家,各種錯綜複雜的關系,到時候你才知道什麽叫‘挖坑’。”
“老太君,我感覺你在看孫女的笑話。”
“有嗎?”
“有!”
“怎麽會?”顧清菱笑着說道,“你可是我親孫女,我看任何人的笑話,也不會看你的啊。隻是啊,哪個做姑娘的都會這麽一遭,等你以後參加的活動多了,就習慣了。不幸,你問問你堂姐。”
顧清菱把人推給了姚安馨。
姚安馨有點懵,拿着帕子地手一僵:啊,問我?
我……
我也沒參加過幾次花會啊。
……
本來她的年齡到了,該活躍于各種女眷的聚會了,但誰曾想到,不等姚大夫人帶她出門,姚家就遷到了雲陽城。
然後雲陽城沒呆多久,就到了金陵。
接着,她又被老太君顧清菱送到了姚氏書院,天天讀書。别說花會了,她到現在連個手帕交都沒交到。
“我……我也沒參加過幾次。”姚安馨有些底氣不足。
“沒事,今年開始,你的活動就會多起來了。”顧清菱道,“說不定到時候,還能交上幾個手帕交。對了,今天見着的這幫小姐妹,就沒有一兩個有眼緣的嗎?”
“有到是有,就是不太熟。”
“面都沒見過幾次,話敢沒說過幾句,不熟很正常。晚點回去,你準備個什麽點心啊、茶啊,或者你們女兒家的小東西送過去,再寫封信,你來我往幾回,慢慢就熟了。雖然平時上課,你沒時間招待他們,但每五天有兩天休息,你完全可以休息日請她們上門做客,或者約着她們到百香閣去洗個臉,做個美容什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