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大夫。”大理寺少卿厍鴻文能怎麽辦,當然是趕緊找大夫來看看啊。
連忙讓鎮軍大将軍蔣義用軍隊鎮壓,以防天花的事情傳出去,然後暗中找大夫看病。
也是巧了,天花爆發的時候,負責查宴的縣令也好,陳知州也好,居然全部都不在。還是鎮軍大将軍蔣義出面,才把人給召集了過來。
“什麽,天花?!”
一聽這兩個字,不管是縣令,還是陳知州都變了臉色。
“這怎麽可能?衙門裏好好的,怎麽可能會爆天花?”
“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縣令還抱着某種希望,希望這是假的。
然而可惜的是,有些事情注定讓他失望了——天花,是真的。
——它真的來了!
怎麽會是天花?!
縣令瞪大了眼睛,怎麽也不敢相信,他不得不将目光望向了陳知州。
陳知州的臉色很難看,一看到縣令望過來,就避開了縣令的視線。
縣令的心裏頓時有些怒火,避開鎮軍大将軍蔣義、大理寺少卿厍鴻文,他狠狠拽住了陳知州的衣襟,質問道:“怎麽回事?怎麽會有天花?”
“本官怎麽知道?”陳知州咬了咬牙,讓縣令對自己客氣一點。
當然了,他也不忘望向四周,怕有人注意到這邊。
“你怎麽知道?陳大人,可是你說的,說沒什麽問題的,隻要我配合你們……”
陳知州一把将縣令的手拽掉,理了理衣襟,說道:“那你記着,現在我們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你最好把嘴給我閉緊一點。”
然後丢開縣令,就走了。
縣令站在原地,憤恨地望着陳知州的背影,氣得不行。
是,他承認,當時他是貪心了一點,眼饞他們分出來的那點利益,可是……
可是他沒想把事情鬧得那麽大啊。
天花啊,那可是要人命的東西,傳染速度極快,一人得病,全家遭殃,接而左鄰右舍接連被染,可屠全城。
一想到這裏,縣令就打了一個寒顫,因爲天花病發的地方正是他上班的縣衙,也就是說……天花還沒冒發出來之前,他就已經與其“比鄰而居”了?!
我的天?!
真是要命了!
他千萬别被傳染上了,要不然……
縣令站不住了,趕緊偷偷找了大夫替自己檢查。
另一邊,鎮軍大将軍蔣義、大理寺少卿厍鴻文二人也是一陣焦頭爛額。
他們本來是來帶姚家人入京的,這下好了,剛到雲陽城就碰上了天花,還就在關押姚家衆人的縣衙大牢。
“該死!”暴脾氣的鎮軍大将軍蔣義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大理寺少卿厍鴻文說道,“怎麽可能會那麽巧?我們剛到就爆發天花,肯定是有人動了手段,故意這樣做的。氣死我了,平日裏他們來鬥來鬥去就算了,怎麽能拿人命開玩笑?那是别的東西嗎,那可是天花……”
簡直氣得牙癢癢的,若是上陣殺敵,他蔣義天不怕地不怕,直接沖上去就是,可偏偏是天花,他就算沖上去也沒用。
他自己就算了,他還帶了那麽多親如手足的同炮,這不是直接帶他們送死嗎?
面對鎮軍大将軍蔣義的憤怒,大理寺少卿厍鴻文沒怎麽說話。
此時此刻,他的心情也極爲糟糕,他當然也不認爲事情會這麽巧,他們一出現,關押姚家人的大牢就出現了天花。肯定是有人動了手腳,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僞證動的罷了。
而且,厍鴻文比蔣義想得更多一些,比如到底是誰,居然這麽大膽敢拿整個雲陽城來賭;不過是爲了殺人滅口罷了,竟然連天花都投放了,這得多大的事?
“厍少卿,你說句話啊,這件事情要怎麽辦?”蔣義見厍鴻文半天不說話,急了,連忙催促着對方想一個辦法。
雖然他已經讓人将縣衙團團圍住,該看管的人都看管了起來,還派人跟着大夫,把能采取的補救措施都給采取了,但是,這天花到底要怎麽辦啊?
還有,姚家人就在出現了天花的大牢裏,他們到底是見,還是不見?
如果不見,那有的線索可能就見不着了;但若要見,大夫可說了,這玩意兒傳染性極強,即使人與人不接觸,距離稍微近一點,都有可能傳染。
而且,他們也不知道天花似乎已經從天牢裏跑了出來,現在不過是把縣衙給圍住了,要是縣衙外面已經有人被傳染了,那他們現在圍着縣衙,其實也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先把縣衙圍住,封鎖消息,防止消息走漏,發生民亂。”厍鴻文思考了一下,說道,“這是其一,其二,我們也要防止天花已經出了縣衙,關閉雲陽城的大門,禁止人員流動。”
“那我們呢?”
“唉……”厍鴻文歎了口氣,說道,“如果天花已經出了縣衙,我們在進入雲陽城的時候,命運就已經被注定了。”
蔣義表情變得難堪,他停頓了一下,說道:“以你的分析,你覺得天花已經出了縣衙的可能性有多大?”
“這個……”厍鴻文有些猶豫,若對方隻是想對姚家人動手,他們來的時間又那麽巧,縣衙剛暴發天花他們就到了,那天花應該還沒有傳出縣衙。
隻要他們嚴防死守,在一定程度上還是比較安全的。
可是厍鴻文不敢給蔣義希望,因爲他不敢肯定,對方連天花這種東西都拿了出來,對方的目的真的隻是姚家嗎?
這得多大的事情,才會冒這麽大的風險?
如此,不管是轉移衆人的注意力,還是不想被人發現自己的真實目的,幕手黑手都有可能設置了多個天花暴發點,然後……
混水摸魚,以一個“雲陽城”爲代價,把這件事情給平了。
聰明人一向想得多,因此厍鴻文的想法,直接把粗漢子蔣義給吓着了,他再次罵了起來,罵那幕後黑手不是人,居然拿那麽多人命開玩笑。千萬别讓他知道是誰,否則他絕對會挖了他家祖墳,扒骨鞭屍。
厍鴻文:“……”
——如此暴躁,陛下怎麽給他配了這麽一個人?
當然了,厍鴻文也知道現在是特殊情況,也不敢跟蔣義計較,連忙跟他商議應對辦法。
反正他們現在已經被逼上梁山了,想跑怕是跑不掉了,不如拼一把——拼自己命好,不會染上天花。如果真染上了,那也沒辦法,隻能怪命如此,但不管如何,他們絕對不能臨陣脫逃,否則到時候被問罪的就不隻他們二人,還有可能連累了他們的家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