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二爺讓姚三爺好好回想一下,當初姚安逸出生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否則姚三夫人怎麽會“轉女爲男”,把一個哥兒當成姐兒養了呢?
别人都盼着兒子,盼得眼睛都紅了,姚三夫人到好,好好的哥兒不要,非要當成女孩子養,這擺明了就是有問題嘛。
然而可惜的是,姚三爺再怎麽想,也想不出來當年發生了什麽事情,居然讓姚三夫人做出了這種事情。
“我不知道,我……”
看到他這個樣子,姚大爺、姚二爺對視一眼,知道怕是問不出什麽結果了。
不過,排除了姚三爺的嫌疑,那麽剩下的就隻有姚三夫人和陳老姨娘了。
另一頭,姚大夫人和姚二夫人分開,一人負責了一個。
姚三夫人認完人後,就被姚二夫人給帶走了。
姚二夫人要了一份十年前伺候姚三夫人的名單,直接指大丫鬟秋荷去點人,将他們一個個拎出來,叫人看住。
尤其是伺候姚安逸的奶娘、丫鬟,以及姚三夫人身邊的貼身丫鬟冬雪,直接讓人關到了一邊。
丫鬟冬雪心裏頭跳得不行,她在屋子裏呆了沒一會兒,就湊到了奶娘跟前,小聲問道:“你看得出來,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嗎?怎麽突然要點我們院子裏的人?我剛剛有注意到隔壁的院子,張老姨娘那邊,可一點動靜都沒有……”
就算要趕人,也不能隻動他們這邊吧?
可姚大爺夫妻、姚二爺夫妻都在他們院子裏,隔壁的院子卻一點動靜都沒有,這算怎麽回事?
奶娘也在考慮着這件事情,一時間到沒有和姚安逸的身世聯系到一起,畢竟已經過去了那麽多年,姚安逸都已經“獨立”了,若不是有人提起,奶娘都快忘記了自己伺候的這位不是位千金小姐,而是一個公子哥了。
“奶娘?”大丫鬟冬雪看到奶娘走神,輕輕喚了一聲。
“不知道,這都是主人家的事情,我們老實呆着就行。”沒清楚主家想要幹什麽,奶娘不敢輕舉妄動。
但奶娘怎麽也沒想到,她會是第一個被“請”出去的人。
當奶娘被姚二夫人身邊的大丫鬟秋茶有請時,還以爲會看到姚三夫人,結果沒想到一進屋,隻看到了姚二夫人一個人。
當時奶娘就覺得不好了:分家或者淨身出戶這種事情,不會單獨叫她一個奶娘吧?!
“奶娘?”
姚二夫人挑了一個眉,将茶杯放到了桌子上,嘴角含着一抹讓人看不透的笑意。
奶娘請完安,就沒有被人叫起了,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果然,她心裏的預感成真了,否則姚二夫人不會這麽爲難她。
隻是,奶娘想不出她一個奶娘,有什麽好被爲難的。
除了,那件事情……
“知道爲什麽單獨把你請過來嗎?”姚二夫人問道。
“奴婢不知。”奶娘微垂了眸子。
“不,我覺得你心裏應該清楚得很,畢竟你可是弟妹最信任的人,否則她也不會把這麽大的事情交給你來辦。這一過去,都已經十年了,滴水不露,若不是……”姚二夫人故意停頓了一下,說道,“估計,我們到現在都還被蒙在骨裏呢。你說,你家主子哪來的那麽大膽子,居然敢做這種事情?”
一聽到“十年”二字,奶娘的心尖兒都跳了一下,她不得不提起了所有的神經,謹慎應對:“奴婢不知。”
“你會不知道?我可不信。這十年來,雖然安逸身邊換了好幾波下人,可一直呆在安逸身邊伺候的可是你,要是他大了,你不知道還情有可原,可問題是,你是打安逸一出生就在跟前伺候着了。但凡安逸身邊有個什麽,也都是你第一個幫忙處理……我想,就是弟妹怕是也沒有你對安逸了解吧?”
姚三夫人說到這裏,笑着将耳邊的散發弄到了耳後。
接着,她不緊不慢地從袖子裏掏出了一張紙,讓人遞到了奶娘手裏:“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奶娘的女兒好像是嫁給了某個負責給弟妹管嫁妝鋪子的掌櫃吧?不知道你女兒的賣身契可還捏在弟妹手裏?你覺得,要是我跟老太君說一聲,老太君問弟妹要,弟妹會不會給呢?”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要麽說實話,要麽就看着她這個唯一的女兒……
奶娘看到那張熟悉的“賣身契”,猛然擡起了頭來,表情驚懼:“二夫人,奴婢自懂事起就在姚家了,一直勤勤懇懇,不敢有半分懈怠,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不能這樣對奴婢……”
怎麽回事?!
她女兒的賣身契不是早被姚三夫人給撕裂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是嗎?”這種聽到屋,姚二夫人自然不會跟奶娘解釋了。
她一心想要當姚家的“當家主母”,怎麽可能不注意各房動靜。
姚三夫人嫁進來時身邊帶了一個奶娘,奶娘身邊還跟着一個小丫頭,雖說外面撿的,但姚二夫人是什麽人啊,一眼就看出有貓膩。
這不,沒多久這丫頭就被“放”了出去。
哦,說是“放”了出去,可姚三夫人派的人去發現,那丫頭嫁的男人居然跟姚三夫人有聯系。
這下子,姚二夫人哪裏還不明白是怎麽回事?
她自己也有嫁妝,她也會往嫁妝鋪子裏塞些自己人,大家都是這樣的套路,她想查起那小丫頭的身世來,簡直輕而易舉。
至于賣身契……
當初那小丫頭的賣身契自然是被姚三夫人給撕了,但這不是賣身契都長得差不多嘛,姚二夫人直接讓人僞造了一張。
再加上奶娘不認字,就認識她女兒的名字,隻要姚三夫人在那張僞造的賣身契上寫上她女兒的名字……
被斷了與外界的聯系,又被姚二夫人如此這般“恐吓威脅”,奶娘隻道姚二夫人手上已經捏了足夠的證據,正等着她自投羅網呢。
哪成想,其實姚二夫人隻是“詐”她。
可以說,今天這一切,都是大房、二房夫妻聯手使的“連環詐”——用姚二爺的話說就是:“怕什麽?娘那邊一點風聲都沒露,誰也不知道逸哥兒的事情暴露了。再說了,出面的是我們,可人卻扣在娘那裏,還扣了那麽久,有幾個相信娘手裏沒證據?”
“娘手時有了證據,會不給我們?正常的腦子,肯定都會這麽想。這種時候我們再一詐,他們有幾個敢說假話?”
“瞧着吧,大哥、大嫂,我這一計肯定能行。”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