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顧清菱三步并做兩步,着急地趕到時,果然,姚二爺額頭已經被丫鬟伺候着擦幹淨了血迹,抹上了藥膏。
丫鬟書藝一看顧清菱過來,立馬曲身做了彙報:“老太君,二爺額頭上的傷不是很嚴重,血已經止住了。不過還是需要請大夫過來看一看,以防意外。”
因爲呆會兒還要看大夫,丫鬟書藝到是沒有替姚二爺綁上白布,就那麽将傷口露在了外面。
白色的藥粉下,一道泛着血絲的傷口若隐若現,确實像丫鬟所反應的那樣,傷口到是不大,就是看着有點吓人。
“有沒有感覺到頭暈,或者想吐什麽的?”
顧清菱上前,讓姚二爺老實靠在塌上不要亂動。
有的時候,外傷看不出什麽,傷的可能是内傷。
要是惡心想吐什麽的,那不麻煩了。
姚二爺剛想搖頭,再次被顧清菱止住,有些無奈地說道:“娘,我沒事,就是頭有些疼……不過沒事,已經抹上藥了,現在感覺也沒那麽疼了。”
“你啊你啊……差點吓死我了。沒事就好,呆會兒等大夫來了,好好看看,别留下什麽後遺症。”
“娘,不會的。你兒子身體那麽好,肯定不會有事。”
……
姚二爺想要轉移顧清菱的注意力,可惜計劃失敗,沒說幾句話,顧清菱就問了姚安玲在哪兒。
躺在姚安宏身後的姚安玲吓得要死,死死地拽着她哥的衣服,就是不肯出來。
姚安馨、姚安逸也不好說什麽,隻能保持沉默。
姚大爺也沒說話,就是望向姚二爺的臉色有些冷,原來在顧清菱來之前,姚二爺就已經跟他開了口:“哥,我從來沒有求過你什麽事,你就幫我一回吧,求你了。”
姚大爺望着他,隻覺得這家夥特别不争氣,生氣地說道:“慈母多敗兒,你看看你,你把玲姐兒教成什麽樣了?她一個丫頭,居然敢對你動手,你還護着她,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哥……她還小呢,而且她也不是故意的,她是失手……”姚二爺還指了指躲到姚安宏身後的姚安玲,說道,“你看她,都吓成什麽樣了。她肯定已經知道錯誤了。”
姚大爺望着躲到姚安宏身後的姚安玲,隻覺得胸口一股火氣。
不好意思,他沒有他二弟的火眼睛睛,前面擋着一個人,還能看得出姚安玲的歉意。
什麽歉意啊,那丫頭就想逃避責任!
因爲這個,姚大爺現在連姚二爺也遷怒了,完全不想插手這件事情,一邊在心裏罵姚二爺不将心機用在正道上,一邊氣自己不争氣,明明不想管這個弟弟,竟然還會因爲他受傷而生氣,這真的是……
太氣人了!
顧清菱的注意力不在姚大爺身上,到是沒有注意到這個,她一看姚二爺變了臉色,跟她解釋他額頭上的傷是他自己撞的,跟别人無關,就微微皺了眉頭。
雖然事發突然,她來得有些急,但遊樂園發生了什麽事情,在來的路上,就已經有人跟她彙報過了。
隻是她沒有想到,不等她開口問話,姚二爺居然将所有事情推到了自己身上?
咦?
姚二爺居然還是一位“慈父”?
顧清菱感覺,她似乎有些小瞧這個“混不吝”的兒子了。
“你說,你額頭上的傷,是你自己撞的?”顧清菱望着姚二爺,問道。
“嗯,是我自己撞的。”姚二爺裝模作樣地說道,“我這不是看到娘修的遊樂屋裏有那麽多好玩的東西,走路有些太急了,這不一不小心踩倒了東西跌倒,這才撞到了額頭……”
顧清菱望着他,真的不知道應該說什麽好:“跌倒在地摔斷腿、摔斷胳膊的我見過,還沒見到有人直接撞傷額頭的。”
“所以說巧了啊,我也沒想到會撞到額頭啊。”姚二爺說着,掩飾地想要碰一下自己的額頭,結果被疼的“嘶”了一聲,趕緊拿開了動手的小手,說道,“這事要不是發生在我身上,我自己都不會相信。”
屋子裏,知道真相的姚安馨:“……”
不知道真相的姚安逸:“……”
以及其他諸人:“……”
“也許是我活該倒黴吧,還好摔得不重,沒毀了我的臉,要不然我就得哭了。”姚二爺繼續轉移着話題,“娘,這大夫什麽時候來了?丫鬟去請了好一會兒了,也該來了吧?”
“我們家附近又沒有大夫,即使派人去請了,也要好一會兒。”顧清菱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繼續問下去,先順着姚二爺的話說道,“也許,我也該考慮考慮給家裏請一個常駐大夫,家裏那麽多人,萬一有誰頭疼腦熱的,沒個常駐大夫在家裏,還真有點不方便。”
“可以啊,娘要是想請,那就請一個吧,反正我們家有錢,也不是請不起。”
“你确定我們家有錢?”
“呃……”好吧,姚二爺想起自己才讓家裏幫忙還了一千兩黃金的事,有些尴尬,“要不然,等過一段時間,家裏稍微有了餘錢再請?”
顧清菱沖他翻了一個白眼:“就知道你靠不住。行了,這事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心裏有數。既然你覺得你頭是傷得不重,不想我過問,我也就不問了。不過有的事情,我得提前說清楚。”
“娘,你想說什麽就說什麽,我還能攔着你不成?”姚二爺心虛極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他受傷的事情,他娘已經知道了真相。
他也不是想滿着他娘,實在是這事發生的時間節點有點那個,他怕他娘生姚安玲的氣,到時候不僅不讓他接姚安玲回家,還要責罰姚安玲,他想幫忙都沒辦法。
在他看來,雖然姚安玲調皮了一點,但就像他所說的那樣,這次的事情姚安玲肯定不是故意的。
既然不是故意的,那他這個當爹的就讓碰上她一點好了,誰讓她是他女兒呢?
“不管是什麽人,既然犯了錯就要受罰,犯了錯不可怕,怕的是犯了錯還不知道自己犯在哪裏,還不知道悔改。”顧清菱說的時候,目光掃向了衆人,雖然沒有明指是誰,但話裏的意思明顯。
不隻姚二爺有那種感覺,其他人也有了——老太君,不會已經知道了吧?!
姚安玲心驚,吓得更是拽緊了她哥的衣服,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她總覺得,她要是敢動一下,就會被老太君拉出來,然後這樣那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