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書畫典籍室,張之岚珍重的将玉玺放到隐秘的地方。
雖然不是曆史上那個,這麽大的塊頭肯定值不少錢。
走出書畫典籍室,張之岚見外面一左一右兩棵棗樹跟站崗一樣,開玩笑道:“鄒樹人,魯樹人,你們給貧道好好保護書畫典籍室裏面的東西。”
鄒樹人,魯樹人,是他幾個月前一次閑着無聊,給兩棵棗樹起的名字。
鄒樹人:“……”
魯樹人:“……”
大半年了,道長終于有用得着我們兩個的地方了。
翠綠的樹葉嘩啦啦一陣作響。
起風了。
張之岚緊了緊身上的道袍,轉身去了三清殿做晚課。
今天比平日裏快了一點,隻用了三十五分鍾。
回到居住的袇房,關上窗戶,弄上蚊香液,安然入睡。
今晚不會再有蚊子了吧。
不久,道觀微微一震,以張之岚爲中心,周圍的事物漸漸虛化,取而代之的無數個砂礫一樣的世界組成的界海。
有四個世界光點閃閃。
“終于能說話了”
神話世界,鹹陽皇宮之中,穿着寬松的道袍遮掩了身體曲線的呂素,心念一動,出現在衆人的腦海裏。
仙劍世界,仙靈島,荷花池裏,雪白若隐若現的趙靈兒坐直了身子:“呂姐姐,你怎麽住到皇宮裏了?難道你成爲了嬴政的妃子?”
風雲世界,天下會附近,一條大河裏,手持長劍的斷浪猛地睜開眼睛:“……”
“不是,陛下封我爲護國聖女,賜了我一座宮殿居住。”
呂素趕忙解釋。
趙靈兒:“恭喜,恭喜”
斷浪:“恭喜”
張三豐:“恭喜”
呂素有點不好意思,她這個護國聖女既不能護國,也不聖。
如果可以選擇,她更願意找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做一個安安靜靜的修煉者。
張三豐:“今日是老道百歲壽辰,你們想看嗎?”
趙靈兒:“我要看”
呂素:“要看”
斷浪:“看”
張三豐心念一動。
衆人的腦海之中。
到處貼着壽字,喜氣洋洋的武當山,真武大殿之中,一身幹淨道袍的張三豐,雲鬓雙垂,仙風道骨,渾然天成。
衆人驚訝。
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幹淨的張三豐。
怎麽說呢,簡直是神仙本人。
趙靈兒:“恭喜張前輩”
斷浪:“恭喜張前輩”
呂素:“恭喜張前輩”
“恭喜”
睡的迷迷糊糊的張之岚聽到大家都在恭喜,跟着吐字不清的說了一句。
真武大殿之中,張三豐清瘦的身子一震,紅潤有光澤的臉上笑容更盛。
能得高人祝福,他也算不枉此生了。
“長命百歲”
張之岚又嘟囔了一句。
趙靈兒:“長命百歲”
呂素:“長……長命百歲”
斷浪:“長命百歲”
張三豐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
這是讓他當場去世啊。
趙靈兒、呂素多老實的小姑娘,斷浪多孤僻桀骜的一個人,全都被高人帶壞,呃,偏了。
突然,張三豐突然感覺無法呼吸了,接着,心髒停止了跳動,眼前一黑一黑的似乎下一刻就要當場去世。
不好,不會真的要死了吧。
正好進來的宋遠橋師兄弟,見情況不對,全都圍了上來。
“師父,你這是怎麽了”
“師父,你可别吓弟子啊”
……
“才怪”
張之岚又無意識中低語了一句。
張三豐感覺自己身上的不适感一下子消失了,剛才發生的一切好像是幻覺一樣。
言出法随。
是傳說中的言出法随。
張三豐對張之岚的敬仰又多了幾分。
“慌什麽,爲師沒事。”
張三豐中氣十足的說道。
宋遠橋等人半信半疑的退開。
張三豐趁着弟子們低頭,露出‘核善’的笑容。
斷浪,趙靈兒,呂素都有一種發毛的感覺。
怎麽一段時間不見,張前輩強了這麽多。
等一下,爲什麽吓唬我們。
先祝你長命百歲的明明是高人。
柿子挑軟的捏,原來你是這樣的張前輩。
目的達到的張三豐收回核善的笑容,對宋遠橋說:“都有誰來了?”
宋遠橋慢騰騰的從懷裏掏出帖子,認真的念道:“少林寺”
張三豐意外:“就一個?”
他想象中的是,少林寺,峨眉,崆峒,昆侖帶頭,後面跟着幾十個門派,浩浩蕩蕩幾百人。
宋遠橋又掏出一個名帖:“峨眉”
張三豐對宋遠橋露出‘核善’笑容。
宋遠橋立馬把所有的名帖都取出來:“昆侖,崆峒,丐幫……全都在迎客院等候”
張三豐一甩手裏的拂塵,淡淡道:“請他們上來”
“是”
宋遠橋大步走出真武大殿。
張三豐眼角的餘光瞥了一下一旁似乎做了什麽決定的五弟子張翠山。
既然提前知道了。
他就不會再讓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劇發生。
不多時,張三豐在真武大殿外接受各派掌門的祝賀:
“滅絕攜衆門人,祝張真人松鶴長春。”
“貧僧空聞,同師弟空性、空智,門下弟子,祝張真人千秋長壽。”
……
斷浪:“這些人眼神不對”
呂素:“斷公子不說,我還沒注意到,他們好像在看着張前輩身邊的一個人”
趙靈兒:“長得最好看的那個”
張三豐:“他們是沖老道的五弟子張翠山來的,原因一時半會兒老道說不清楚。”
趙靈兒:“再怎麽樣也不能挑人大壽來”
呂素:“沒錯”
斷浪握緊手中的劍:“他們仗着人多而已,換成我,一個都别想走。”
哪怕隔着世界,趙靈兒,呂素,張三豐都能感受到斷浪的殺氣。
就在這時,祝賀聲結束。
張三豐臉上露出微笑:“老道不過虛活百歲,怎勞三位神僧和諸位掌門親至。”
少林方丈空聞排衆而出聲音洪亮:“我等算起來都是張真人的晚輩,給張真人祝壽是理所當然,今日是張真人的大壽,本來不應該節外生枝,但身爲方丈,有幾句話不能不向張真人坦陳,還請張真人不要見怪。”
張三豐臉上的微笑收斂:“你們是爲了老道的五弟子張翠山來的”
空聞聲音更加洪亮:“貧僧到此有兩件事要問張五俠,一,你殺害了我們少林派俗家弟子建的龍門镖局滿門七十一口,又害死了六名僧人的性命。該當如何了結?第二就是,貧僧師兄空見,他一生慈悲有德,卻無緣無故的被金毛獅王謝遜殺害,聽說張五俠知道謝遜下落,還請張五俠示下?”
張翠山走到張三豐身邊喊了一聲師父,得到張三豐的允許後,往前走出兩步,道:“空聞大師,龍門镖局七十一口和六名僧人絕非晚輩所殺,張翠山一生受恩師教誨,雖然愚庸,卻絕不說半句假話。晚輩知道是誰所爲,但不能說,第二件事,空見大師圓寂,天下人無不痛悼,隻是晚輩和謝遜是結拜兄弟,頭可斷血可流,說出謝遜的下落,晚輩是萬萬辦不到的,此事與我恩師和師兄弟無關。”
人群之中有人叫嚣:
“張翠山,今日你必須說出謝遜狗賊的下落。”
“你不說就是與各大門派爲敵。”
“快說,快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