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爍進去也跪在了地上,沈修羽的手是因爲給他擋災民,而活生生被扯斷的,如果給程爍再來一次的機會,他再也不會再荊州那個可怕的地方。
“參見父皇。”程爍深深叩首:“兒臣特回京領罪。”
程盛全奏折之久砸在了程爍的頭上,尖銳的邊角砸破了他的腦袋。
“廢物,派你們赈災這就是你們回信所說的一切尚好?涼州,荊州都淪陷了,再突破最後一道防線,他們南下來京城,到時候又該怎麽辦?你們真的是死不足惜。”
程爍被罵得擡不起頭來:“父皇息怒,兒臣也沒想到不過一夜之間,災民就暴動起來,他們悄悄在城牆邊鑿了個口子,夜深人靜的時候最兇惡的災民就殺了進來,才導緻荊州淪陷的。”
程盛全冷冷的看着他:“你再怎麽解釋這都是你們的疏忽導緻,這件事多說無益,你們說說怎麽辦?說不出來便去死吧。”
程爍臉都白了一個度,旁邊的沈修羽更是抖成了篩子。
“皇上,鎮北王來信。”
有内侍帶着信件進來,程盛全急忙道:“快拿進來。”
程盛全打開一看,前面沈明南說,災民已經穩定了一些,但還是需要赈災的糧食,不然很可能再發生一場暴亂,那時候以武力鎮壓屠殺暴民,就沒其他辦法了。
最後他還附了一張密信,看完後他目光深沉的看了沈修羽一眼,然後怒得把信紙丢沈修羽身上:“你真是好大的膽子,謀殺親祖母,又夥同戚氏害了親爹,朕倒是看走眼了,你竟是這種狼心狗肺的人。”
沈修羽渾身一抖:“皇上,有人冤枉臣,臣沒做過這種事,這不是真的。”
“事到如今,休要狡辯,做沒做過,你自己心裏清楚,朕就說忠勇身子那麽好,怎麽一夜之間就病入膏肓了,要不是那時候正值北狄戰亂,讓你們鑽了空子,朕就是把爵位收回都不會讓你繼承國公位置。”
沈修羽目光落在信紙上,是沈明南的字迹,他一早就知道了,隻是現在才揭發他。
“來人,把罪臣沈修羽拖去亂棍打死,再通知大理寺卿傅君澤抄了沈國公府,戚氏等惡人皆抓進大理寺聽候處置。”
“皇上!臣冤枉的,皇上!”
沈修羽被拖着走遠,片刻慘叫的聲音就傳來,大約半個時辰,就再也沒有動靜了。
“皇上,人死了。”
“拖沈國公府去。”
程爍袖中的手忍不住顫抖,程盛全是認真的,想殺了他們,程爍敢保證,就算沒有沈老太君這件事,他也活不過今日,隻是這件事加速了他的死亡。
程煜上前一步,拱手道:“父皇,涼州那邊災情随沒有荊州嚴重,但也要派兵去鎮守赈災,以防變成荊州這樣。”
程盛全皺眉,看了程煜一眼,他這個兒子除了在姚南嘉那兒拎不清,其他的時候都很穩重,不管是做事還是學識,都讓他滿意。
不過涼州那邊他有别的安排,于是道:“涼州那兒你别管,朕自有别的打算,你現在帶糧立馬趕赴荊州支援鎮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