璎珞和初微直接木着臉,轉過頭假裝看風景,不看就不會受傷,兩人自從成親了她們看他倆之間都是冒粉泡泡的。
就在趙荟蔚猶豫着要不要過去打擾他們二人世界的時候,遲婳餘光撇見她了,于是朝着她招手:“阿荟,快過來。”
璎珞拉着初微對趙荟蔚道:“姑娘,你過去玩吧,奴婢們就不打擾你們了,我們在這兒等你。”
初微跟着點頭,緊拉着璎珞,表示在這兒等着。
趙荟蔚隻好一個人過去,她先是看向傅君澤笑着打招呼:“傅大人。”
傅君澤颔首,回道:“宜光郡主。”
趙荟蔚仔細看他一眼,光風霁月,清冷孤傲的小傅大人,臉色比起以前似乎都紅潤了不少,看着倒不像隻能活到二十二歲的人。
而遲婳依舊神采奕奕,她一貫高束的長發挽了發髻,看上去少了些許英氣多了一些溫婉。
此時,她手中握着魚食,投喂着拱橋底下的魚,一側傅君澤手裏有一個袋子,裏面是特意給遲婳裝的魚食,方便她投喂。
趙荟蔚承認,她看到牙酸,兩人成親也有一月有餘,成天如膠似漆,蜜裏調油的,十分恩愛。
她站在遲婳身側,揶揄道:“婳姐姐,你這兒有人陪着幹嘛還約我出來?不嫌我礙事嗎?”
遲婳秀眉微揚:“你消失大半個月我都要擔心壞了,如今聽見你平安歸來的消息我可不得第一眼先看看你?再說了我跟傅君澤天天呆在一起,我都覺得膩得慌。”
趙荟蔚下意識看了傅君澤一眼,見他嘴邊含笑,面色依舊,對于遲婳的話恍若未聞。
遲婳說完就去挽着趙荟蔚的手,把她拉到一側悄悄說道:“我本來想一個人來的,他偏生不肯,非要跟着一塊來,我都煩了。”
她語氣裏雖然惱怒,但更多的是甜蜜,趙荟蔚面無表情的看着她:“可以了,不要再秀了,适可而止!我要知道小傅大人也在,我絕對不會來的。”
遲婳讪笑着,小聲道:“意外,這次是意外,下次我倆悄悄的,我帶你去好地方玩。”
一聽好地方這三個字,趙荟蔚可算是明白傅君澤爲何要跟着她了,估摸着又怕她一時興起逛花樓,喝小酒,聽曲子,逍遙快活去了。
她拉着趙荟蔚就走前頭,傅君澤默默跟在她的身後,遲婳就問起她被帶去鬼門宗以後的生活。
趙荟蔚忽略了前朝的事,還有鬼門宗的密事,把那邊無聊的日子簡單說了一下。
遲婳就比較驚奇了:“鬼門宗這麽好的?抓你去沒條件還好吃好喝的招待?”她仔細一想就提醒道:“阿荟,你可得小心,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我不信他們别無所求,你得防着,别上當了。”
遲婳不愧是個将軍,腦活路就是靈,趙荟蔚點頭答應:“你放心,他們傷不了我的。”然後直接把能成功出來這件事全部推在了林槐安身上:“我們這次能出來還得靠我哥哥他們找來呢。”
遲婳哼道:“你哥哥雖然看着嚴肅了一些,但是比腦子還真沒人能比過他,即懂武又懂謀略,我有些納悶,他怎麽沒上戰場,這要是出去了,絕對又是一個常勝将軍。”
林家世代都是武将,隻有林元徽一個讀書人,而現在的淮南王更是勇猛,淮南老王爺也不遑多讓,如果再讓林槐安上戰場曆練,得了士兵們的敬仰,林家又要成了程盛全的眼中釘。
所以他現在才遊手好閑,除了世子之位,就是去軍營練兵,沒在京中任職,現在是閑人一個。
趙荟蔚“害”了一聲:“人各有志,也許他志不在戰場呢?”
遲婳嘀咕一聲:“那倒也是。”随即興緻勃勃問道:“阿荟,過五日就是長公主的二十二歲生辰,你有沒有接到帖子。”
程華儀的生辰?趙荟蔚挑眉,她早上出來得早,那時候沒接到任何帖子,她如實搖頭:“沒有。”
遲婳有些訝異:“怎會?我昨日就收到了,不過這種宴我一點兒也不想去,又無聊還要跟一幫貴女勾心鬥角的,真是累得慌。”
“昨日嗎?”趙荟蔚昨日确實沒收到任何帖子,要麽就是程華儀忘了,要麽就是她故意沒給。
不過,不管是哪一個,趙荟蔚都覺得無所謂,最好别發,不然看在她長公主身份的份上,她還得送一份禮。
她跟程華儀明裏不熟,暗裏死仇。
人都放蠱在她身上想要她的命了,她不還回去她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遲婳看着她皺眉道:“沒給你?”随即樂道:“沒給才好呢,她那長公主府烏煙瘴氣的,幾乎全是男寵,真不想去。而且她還給京中一大半貴公子都下了貼,傅君澤都收到了,她的生辰宴還不如說是鴻門宴貼切一些,搞得這麽大張旗鼓的。”
趙荟蔚思量着,程華儀生辰的時候丹陽必定要到場的,而且丹陽已經知道了程華儀暗害于她,以她的性子又怎肯善罷甘休?
到時候又是一場好戲可以看了,趙荟蔚這才感到有一些可惜,她好像不能看戲了。
路兩旁開滿了大紅的扶桑花,看上去非常喜人,遲婳帶着趙荟蔚在明月湖遊了一大圈,才肯放人回去。
兩人分道揚镳,趙荟蔚走了以後,傅君澤這才走向前,自然的牽起遲婳的手:“餓了嗎?我回去給你做午飯。”
遲婳搖頭:“沒餓。”随即她捏了捏臉,有些不高興道:“你怎麽每天都在讓我吃吃吃,我覺得我都胖了好多。”
自從兩人成親以後,家裏的事務都是傅君澤一手包了,而遲婳除了打掃衛生,也沒什麽是留給她做的,遲婳覺得,傅君澤再這樣下去,她就要被寵成廢人了。
聞言,傅君澤仔細端詳了她的臉,然後給出答案:“不胖,我倒是覺得瘦了,我們走吧,我回去做飯給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