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儀音即便意識模糊,但還是認出了,這是賢王程炯。
她努力揮着手,試圖逃脫,但她還是被程炯直接打暈,然後程炯就把人丢身後侍從手裏:“帶走。”
程炯背着手走在最後面,心情很是愉悅,他竟不知京中還有如此可人兒,而且觀她獨自一人,身旁也無奴仆,他斷定是小家小戶的閨女,所以下起手來絲毫不慌。
玩玩丢了就是,諒她也不敢聲張。
餘淮在暗處看着一切,他并沒有上前搭救,而是招來一隻傳信的飛燕,塞了一張紙條在飛燕腳上,他的身影再次隐匿不見。
……
趙荟蔚的仙樂坊一開業,就吸引了很多人想再觀一次,卻被告知仙樂坊七天隻迎客一次,而這七天她們會排練不同的舞蹈。
他們就更加期待了,皆盼着下一個七天到來。
同時她跟徐子恒的珠寶行也開業了,裏面珠寶首飾皆設計獨特,一經銷售就狠狠的吸引了京中貴女們的注意。
大多都是結伴去看首飾,一時珠寶店的生意也是熱火朝天的。
五月初一,淮南王府的車架進了京城,後面跟着幾千的私兵,看起來格外的壯觀。
趙荟蔚跟林槐安則在王府門口等着,車輛緩緩停下,先下來的是淮南王林元安,他掀開簾子就牽着一隻白嫩的手出來。
後面的女子是淮南王妃楚氏,她看上去貌美又端莊,保養得比俊逸的淮南王還年輕。
林槐安見禮:“父王,母妃。”
趙荟蔚同樣笑着福身:“二叔,二嬸。”
楚氏一見着趙荟蔚就稀罕的擁上去摸摸她的小臉:“有段時間沒見晏寶好像更圓潤了。”
趙荟蔚疑惑的摸了摸包子臉:“沒有胖吧。”
後面,淮南老王爺林寂和淮南老王妃白氏走了過來,他們後面還跟了兩個五歲大的雙胞胎。
他們是林槐安的親弟弟,名喚林然和林玄,兩兄弟生得玉雪可愛,很是讨喜。
“哎喲,祖母的晏寶,可想死我了。”淮南老王妃下車就直奔趙荟蔚這兒,連林槐安都被她忽視了。
摟着趙荟蔚就一個勁的心肝兒的喊,淮南老王爺瞪了她一眼,有些吃味:“行了,咱們進去再說吧。”
淮南老王妃牽着趙荟蔚的手就朝前而去,兩蘿蔔頭圍在趙荟蔚的腳邊,林然眼尖的牽起趙荟蔚的另外一隻手,奶聲奶氣的喚道:“大姐姐。”
“然寶乖。”
林然淺淺一笑,非常乖巧。
林玄不高興哥哥在姐姐面前博了眼球,他手裏晃着九連環:“大姐姐,上次你送我的這個,我解出來了。”
趙荟蔚毫不吝啬的誇贊:“玄寶真棒。”
兩小的,你一言,我一語逗得衆人都哈哈大笑。
淮南老王爺感慨的看着府裏熟悉的景色:“十幾年了,這兒還是沒變啊。”
張管家看見淮南老王爺的時候眼淚都出來了,他擡袖擦了擦:“老奴就怕變了,失去了以前的味道,老王爺你們再回來的時候會感到陌生。”
淮南老王爺歎道:“你有心了。”
“這是老奴應該做的。”
一行人來到正廳,很快就有婢女上茶,淮南老王爺和淮南老王妃坐在首位。
淮南王和楚氏坐在一側,趙荟蔚和林槐安坐在另外一側,兩蘿蔔頭緊緊的挨着他們的母妃。
趙荟蔚看向還算精神的淮南老王爺王問道:“祖父,你們一路來京可算順暢?”
淮南老王爺摸了摸胡子:“還算可以,隻是讓我感到奇怪的是,這一路上來,路邊的流民好像變多了。”
這個問題一直萦繞在淮南老王爺心中揮散不去,淮南王也點頭:“是啊,這一路見到不少朝南而下的流民。”
趙荟蔚愣了一下:“朝南?流民?大焱怎麽突然有流民了?”
淮南老王爺搖搖頭,眉頭微皺,目光憂慮的看着外面的豔陽天:“不知道啊,或許是流民的地方發生了什麽,而這幫流民還在往荊州遷徙。”
“希望這隻是一小部分,有相應的官府接管就好了。”
荊州?
趙荟蔚的臉色變得凝重,她大伯他們就是在荊州,流民這事說不好,一不留神就會演變成暴亂。
她已經在尋思要把趙錢氏一家全接京城來,趙泊睿已經考取了舉人,遲早要上京的。
等衆人下去歇着以後,她才跟淮南老王妃提了一下,淮南老王妃哪有不同意的,她甚至還想感謝那落花村的老妹妹幫她把晏晏照顧這麽大。
如此趙荟蔚立馬就安排了範潤帶上一隊侍衛去落花村把人全接進京,還安排了三輛馬車同往。
林槐安看着她有條不紊的安排着,問道:“你是在擔心什麽嗎?”
趙荟蔚抽空看向他:“哥哥,你說皇上知道流民的事嗎?”
林槐安搖搖頭:“這麽點程度的流民不足以引起上面人的重視,下面的人也會瞞得死死的,那群流民很難進城的。”
見她眉頭微皺,他沉吟,給出了猜測:“一般出現流民的情況,一個就是他們住的地方發生了匪禍,第二個就是水災,淹了他們的家鄉,第三個……”他看向豔陽高照的天色:“旱災,無水,他們就會開始尋找有水源的地方。”
淮南老王爺不會無故說出來,他們或多或少也猜到了一些什麽,隻是有些模糊不敢确定。
趙荟蔚回到自己的院落,她打開她一個上鎖的紅匣,裏面是一疊銀票,估摸有一萬兩的樣子。
“璎珞。”
聽見她的聲音,璎珞從門外走了進來:“姑娘,何事?”
“去查一下我名下有多少銀子。”
璎珞屈身行禮:“是。”
她把着一萬兩銀子拿出來,就去找了林槐安。
“你想囤米?”
林槐安看向她有些訝異,這還沒影的事,她就要開始行動了。
他眉頭緊皺:“你莫不是想發橫财?”
趙荟蔚白了他一眼:“我是這種人嗎?”
“那你爲何囤米?”
兩人對視,趙荟蔚才道:“想留條後路,再說了,沒發生最好,這米我依舊能賣出去,最怕災難來了,米商哄擡米價,那才是最能逼死人的。”
林槐安這才松了一口氣,他也不希望他的妹妹成爲那種唯利是圖的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