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在家都是丫鬟小厮伺候他,這一年他生存技能差不多都快點滿了。
想到家,賀宥惆怅了一下,拜了空青子爲師後,他被逐出家門了,一年多都沒再回去,他也不敢回去。
把這些亂七八糟的甩到腦後,賀宥就帶着初晴去撿藥材了,别看她小,但對于分辨這一塊,速度很快。
趙荟蔚這邊還在等着毒聖手出來,空青子看了看天色,再過會兒都可以吃晚膳了:“那老鬼到底行不行啊,這麽長時間了。”
璎珞也着急,又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門才打開,毒聖手走了出來,璎珞急忙問道:“師傅,怎麽樣了?”
毒聖手負手:“算是成了,裏面那人求生意志很強。”他又看向空青子:“空老鬼,到你了,别跟本尊說救不活。”
空青子瞪他一眼,反正他隻要一跟毒聖手待在一起就不可能好起來,起因就是世人稱他們爲毒醫雙絕。
所以,憑啥毒排在前面?真是荒唐!
“老夫的醫術不比你那邪門歪道的毒術好。”
空青子留下這麽一句就走進去了,林槐安站起身:“毒前輩,煩請移步花廳,槐安在花廳特意爲你設了宴。”
毒聖手懶得跟空青子這老鬼計較,于是跟林槐安一起走了。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直到快到花廳的時候,林槐安才問:“毒前輩,槐安有一疑問,一直困擾心中。”
毒聖手看他一眼:“但說無妨。”
林槐安這才道:“剛剛聽前輩說我妹妹跟你以前見過的一個姑娘有幾分像,槐安有些好奇那人是誰。”說完,他補充一句:“如有冒犯之處,還請前輩見諒。”
毒聖手嘿笑一聲:“冒犯談不上,時間有些久了,本尊有些想不起來了,隻記得她叫鈴姑娘,是一位遊走于山野靠打獵爲生的姑娘。”
見他沉思,毒聖手閑閑道:“不過鈴姑娘比你妹妹看上去要更活潑一些,古靈精怪的一個人兒,有些像,但又不怎麽像。”
林槐安沉吟:“那鈴姑娘還在嗎?”
毒聖手俊逸的臉上笑意莫名:“誰知道呢?也許還活着,也許已經死了。”
幾句話的時間,就到了花廳,毒聖手坐在椅子上,林槐安淡聲吩咐幾句,就有小厮下去準備了。
……
大理寺
傅君澤把重要的案件看了一遍,才走出大理寺,隻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寬闊街道對面,遲婳等在那裏,充滿了人世間的煙火。
遲婳也看見他了,沖着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趕緊過來,傅君澤腳下的步子都加大了不少。
“你怎麽來了?”他問道,然後就發現她一貫束起的長發挽了發髻,頭上還插了幾朵寶紅的珠花,配她的紅衣特别好看。
她笑了笑:“來接你下值啊。”然後一把拉過他的手臂,湊近了小聲的問:“傅君澤,你會做飯嗎?”
傅君澤垂眸看了她一眼,從她躲閃的目光中,就能看出她什麽也不會。
他清淺一笑:“你叫聲夫君,我就會了。”
拉着他手臂的力道加大,好半晌她才紅着臉小聲道:“夫君,我餓了。”
傅君澤很想親親她,但是這兒雖然沒什麽人,還是小心些比較好,他反手拉過她的手:“走回家,夫君給你做飯。”
兩人的手隐在袖中,遲婳就跟他說今天她在軍營發生的事,傅君澤靜靜聽着,偶爾回應兩句,兩人就這麽一路到了竹屋。
這兒經過整理,已經初有小家的模樣了,而以往清冷的竈台旁也有了柴火,漆紅櫃子裏還放了遲婳新買的菜。
她邊看邊道:“我記得你喜歡吃芹菜,所以給你買了一些,不過得你炒,我不會,還有茄子豆角。”
她手裏拿了一些放在竈台上,看着清冷竈台總覺得少了些什麽,一拍腦門才想起來:“忘記煮飯了。”
傅君澤無奈的搖搖頭,然後就挽起袖子:“你出去吧,我來。”
他去拿了盆淘米,好在竹屋這兒有一口井,裏面的水很清澈,遲婳從這兒支起的竹窗能看見他蹲在水井旁洗米。
無事可做的遲婳就開始給他生火了,燃個柴火她還是會的,等傅君澤回來的時候火燒得正旺。
他把米煮上,就準備去拿菜,遲婳先他一步:“我去洗。”
說完,一溜煙就跑出去了。
“毛毛躁躁的。”他笑着低念一聲,就開始檢查油鹽醬醋,好在沒有疏漏,她洗菜很快,沾水的手随意的就抹衣裳上了。
對上傅君澤的目光,才不好意思的背過手,小聲道:“習慣了。”
她一直都是大大咧咧的,沒京中小姐那麽講究,傅君澤接過盆,拿了砧闆就開始低垂眼睫切菜。
他語含笑意:“你不用拘束自己,無論什麽樣的你,我都喜歡。”
遲婳聞言嘻嘻一笑,去找了條凳子坐着看他的一舉一動,她沒想到傅君澤一個京中公子哥,做飯也是一流的。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你怎麽會做飯啊?”
“我說我提前練過你信嗎?”
“啊?”遲婳有些疑惑:“這要練什麽?莫不是傅小郎君以前沒吃飽飯?”
傅君澤這才抽空看她一眼:“你說呢?我爲誰練的?”
遲婳沖他一笑,傅君澤收回目光繼續切菜,然後他就聽見她又開始絮絮叨叨。
“這麽說來我也不虧,以前我看中了霍思墨,不知道他會不會這些。”
傅君澤握刀的手緊了緊,切菜的力道都重了不少,真是好樣的,在他面前不僅提别的男人,還拿那狗男人來跟他比?
他餘光看着她毫無自知的面龐,心裏冷笑一聲,決定暫且忍耐一下。
遲婳撐着臉,目光随意放在不知名的角落,繼續碎碎念:“不過他應該不會吧,這當初他要是答應入贅了我還得養他?”
光這麽想想,遲婳還是覺得,有個能幹的夫君比較好。
“哐當。”
遲婳回過神,就看見他把刀丢砧闆上,丹鳳眼微眯的看着她。她眨巴眼睛有些納悶:“怎麽了?不做飯了?”
傅君澤用幹巾擦了擦手,在遲婳驚疑的目光下,把人抱到床邊,然後直接丢床上,欺身就壓了上去。
他淡淡道:“有些聽煩了,飯等會兒夫君再做給你吃。”
遲婳伸手抵住他:“你要幹嘛。”
他拉開她的手,鳳眼有些冷:“造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