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賀宥的再三哀求之下,烏衣巷沒去成,他們幾人來到了歲綿街的淮南王府。
幾人下車,璎珞回頭看了一眼馮銘:“小胖子,我的兔子花呢?”
“啊?”馮銘背過手擡頭看向她,神色又扭捏起來:“還,還沒好,過段時間給你。”
“好吧。”
璎珞轉身走後,馮銘才把背着手的放到身側,如果仔細看能看見他袖子中放着編了半個的兔子頭。
賀宥走向前,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才上前敲門。
裏面的小厮來開門,見又是這人果斷的就想關上,賀宥急忙用手抵着:“這次不是我要來,是我家荟爺。”
賀宥揚了揚下巴:“看見沒,那位姑娘找空青子呢。”
小厮伸頭看了一眼,外面這姑娘他有些印象,不就是他家世子帶進來過的那位嗎?
小厮猶豫了一下,才道:“那你等着,我去通報一聲。”
賀宥這才把手伸了回來,讓小厮把門關上,他揉着手腕輕呼一口氣走到趙荟蔚身側:“荟爺,這次要是成了我把你做成菩薩雕像供我家祠堂裏,天天給你磕頭!”
趙荟蔚:“……大可不必。”
不過片刻,淮南王府的門又開了,這次出來的是林槐安。
他目光在趙荟蔚身上停留幾秒,又看向賀宥,做了個請的手勢:“請進。”
賀宥看趙荟蔚的眼神都變得佩服了,果然他沒找錯人,找他荟爺就對了。
幾人走進淮南王府,賀宥又變得緊張了,他手裏的錦盒是一味很難尋的藥材,他試圖用這個賄賂一下那個老頭。
空青子此刻正在正廳用糕點逗狗,大黃腿腳還是不利索,它就坐在地上,屁股也不動,就伸長脖子張嘴咬。
聽見腳步,大黃歪着頭回頭。
趙荟蔚愣了一下,眼睛裏驚喜一下就湧現出來:“大黃!”
“汪!”
大黃見着自己的主人,興奮的一瘸一拐的跑到她的身側。
趙荟蔚眼眶微熱,她還以爲大黃已經沒了,沒想到竟然在淮南王府裏,被這裏的人救了。
“這狗子是你的?”
是林槐安的聲音。
趙荟蔚擡頭,眼裏難掩欣喜:“對,它在國公府的時候被人意外傷了跑了出來,我找了好些天,沒想到被林世子救了,請受我一禮。”
林槐安連忙扶住她:“不必多禮,救它也是意外,但正巧救了你的狗,我倒覺得這就是緣分。”
趙荟蔚看向他,一時沒懂他話裏的意思,但還是道:“還是要謝的,不如這樣吧,我請你去玲珑閣吃飯,正好天冷了,吃火鍋暖身。”
林槐安欣然答應:“好。”
而另外一邊,賀宥直接跪在了空青子面前:“空神醫,請求你收我爲徒吧,我給你尋了萬金難求的紫葉。”
空青子也是頭疼,這人是真的執着,在淮南王府門口守了半個多月了,每次都帶不同的東西來。
賀宥也很緊張,紫葉是他們賀家的傳家寶,一直供在祠堂的,今日他偷拿了出來,希望能成。
空青子看他一眼:“你想學什麽?”
“學醫!”
“然後呢。”
賀宥答:“救治黎明蒼生。”
空青子這才正眼看他:“據我所知,你現在還是宮中的預備太醫,既是在宮中又如何救治衆生?”
賀宥重重磕了一個頭:“太醫不是我的路,我想做軍醫,救治戰場上的士兵,體驗人間百态,而不是困于京中,目光就這幾寸的地方。”
空青子這才緩緩點了點頭,這才像樣,他這輩子都不會跟宮中那群權貴打交道,也不會救治大焱皇室的任何人。
而賀宥身爲太醫,他肯定不願見,如今見上一面沒想到這小子還有這麽大的抱負。
空青子看了一眼逗狗的趙荟蔚,他眼睛微轉,嘿笑一聲:“要我收你爲徒也可以,你隻要替我尋到一本絕迹的醫書,那本醫書沒有名字,尋來我就認了你。”
賀宥愣了一下,雖然這個條件有些艱難,但總好過沒有,他又重重磕了一個頭:“您放心,我一定會給你尋來。”
他站起身,招呼趙荟蔚一聲就準備走了。
而趙荟蔚看了一眼大黃,她看向林槐安猶豫道:“林世子,我可以把大黃繼續放你這兒嗎?”
國公府太危險了,她不想第二次後悔。
林槐安哪有不答應的,當即就同意了,并且還說:“你想來看大黃随時都可以來。”
趙荟蔚這才展顔一笑:“謝謝林世子。”
“客氣了。”
她蹲身,摸了摸大黃的狗頭:“你好好留在這裏養傷,等你傷好了我再接你。”
大黃哼唧兩聲,戀戀不舍的用頭摩擦她的手。
他們出了淮南王府,大黃一路送到門口,被松朗一把抱過,不然它也要跟着跑了。
“等過幾日我給你遞信,請你吃飯,以表感激之情。”
“好,你慢走。”
幾人上了馬車,林槐安看着車輛不見才回的府。
他的父王已經出發去了荊州,而剛剛空青子的那本醫書,就是他傳給林元徽的,他大伯是空青子唯一的徒弟,傳了他一本無字醫書,當年他大伯失蹤的時候帶着一起不見蹤迹。
如果賀宥能從趙荟蔚那裏得到這本醫書,那她的身份已經确認了七八分了。
不遠處,停放着一輛華貴的馬車。
一名婢女見林槐安進府了以後,才掀開車簾對裏面的人說道:“長公主,剛剛出入淮南王府的是那名女皇商。”
“哦,知道了。”
車裏斜倚着媚态橫生的程華儀,她身後有一位美豔的男寵環抱着她,用手撚着葡萄遞她嘴裏。
程華儀吃着葡萄的同時還含了一下男寵白皙的手指,直把身後的人吮得臉都紅了,她才“咯咯咯”的笑出聲。
“清絡這麽害羞可不行啊。”
美豔男寵低着頭不說話,程華儀執過他的手,眼裏癡迷:“真好看,适合放在琉璃盒子裏觀賞。”
清絡聞言,反手握住了她的手:“手放着不好看,要動起來才好看。”
他的手順着她的衣擺摸到她的柔膩凝脂。
程華儀眼神散亂,她伸手攀上清絡的脖頸:“你與他人都不同,我最喜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