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推半拉中,趙荟蔚被帶了出去,外面蟲鳴鳥叫,寂靜得沒有别的聲音。
就在刀疤男要轉身鎖門時,趙荟蔚趁他沒設防猛的把他撲倒在地,沖着門裏喊:“快走!”
小胖子跟個小炮彈似的沖了出來了,刀疤男懵了一瞬,看着撲在他身上的小娘子怒火中燒。
反手就要把人推開,誰知趙荟蔚卻揚起了手,手裏是沾染着血液的瓷片,她的眼底閃着破碎的冷光。
手快速落下,瓷片朝着刀疤男的脖頸大動脈而去。
刀疤男驚駭之下迅速扭頭躲開,但還是在他臉上劃了一道鮮血淋漓的口子。
趙荟蔚見沒傷到其要害眼裏閃過一絲可惜。
他們這裏的動靜,還是把另外一間屋裏的三位壯漢吵醒了。
絡腮胡子急忙跑了出來,就看見茅草屋空了,刀疤男此刻被那個柔弱的小娘子撲倒在地。
老三老四臉色大變,都不用絡腮胡子吩咐迅速朝樹林奔去,那位小少爺他們不能丢!
刀疤男猛的一揮手,一巴掌就打在了趙荟蔚的臉上,直接把她掀翻在地,他是真沒想到這個裝得柔柔弱弱的小娘子,性子竟是個潑辣的。
刀疤男罵罵咧咧的爬了起來,“臭娘們,我殺了你!”
趙荟蔚被打得眼前一陣黑眩,刀疤男手裏舉着刀,猛的劈了下來。
趙荟蔚下意識的在地上滾了一圈,堪堪躲過,刀直接砍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趙荟蔚憑着求生的本能往後緩慢的縮着,刀疤男冷笑一聲,手再次高高舉起,“去死吧,賤人。”
“叮”
刀疤男高高舉起的刀被打落在地,他隻覺得握刀的虎口劇痛。
他驚疑擡頭望去,隻見漆黑一片的林子裏突然丢出來兩個沙包一樣的東西,猛的砸在他的腳邊。
在燭光的映照下,他倆終于看清這兩個沙包一樣的是什麽東西了。
卻是被打得生死不知的老三和老四。
他倆渾身都是血印,看起來非常瘆人。
絡腮胡子勃然大怒,一雙銅鈴般的眼睛死死瞪着暗處,“是誰手段如此歹毒傷我兄弟?給我滾出來!”
趙荟蔚同樣望去,隻見一人如閑庭漫步般走了出來,他一身玄衣與整個黑夜融爲一體。
清隽俊逸的臉上帶着散漫的笑意,尤其是那雙漆黑的桃花眼,漫不經心的憋了一眼絡腮胡子。
即便沒有表現出來,但絡腮胡子還是感受到了輕視,壓根就沒有把他放在眼裏,這個認知使得他的怒氣更甚。
但他一貫對危險敏銳,而面前這位陌生男子給他危險的感覺比任何一人還甚。
他抱拳沖着男子道:“我們與閣下無冤無仇,你爲何傷我三弟四弟?”
趙荟蔚此刻臉上的疼都顧不上了,她都懷疑自己眼花了,沈明南竟然來了!
他黑眸在她身上定了一秒,才看向絡腮胡子,隻是他臉上的笑意收了起來,無端讓人覺得冰冷。
“無冤無仇嗎?”他指了指跪坐在地上的趙荟蔚慢條斯理的說道:“你動了我的人,還敢說無冤無仇?”
絡腮胡子大驚,他轉頭就看見一身髒兮兮的趙荟蔚,她同樣眼淚汪汪的望着沈明南。
刀疤男心生膽怯,他又掃了一眼地上躺着的老三老四,腳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沈明南懶得關注這倆人,反而提步向趙荟蔚那裏走去,嘴裏開口道:“延元,餘淮,把這裏收拾幹淨了。”
“是!”
在沈明南身後還有兩道隐藏起來的影子,他二人朝着絡腮胡子和刀疤男奔去。
絡腮胡子來不及多想,提刀就跟來人打了起來。
沈明南在趙荟蔚面前站定,低頭就能看見她被打腫的小臉,一雙貓眼裏水光盈盈的,渾身髒得跟個小花貓似的。
他眼裏滿是嫌棄,“怎麽還坐地上?起不來?”
趙荟蔚眨巴了兩下眼睛,滾燙的淚水就順着臉頰流了下來,她突然站起,一把就撲進了沈明南的懷裏把他緊緊抱住,“嗚嗚嗚,公子,我以爲再也見不到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