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荷花含笑的臉一僵,紅潤的臉色慢慢變蒼白,她聽見了什麽?她要和張公子結親成了?
不,不可能。
她猛的甩開趙木勇的手,一臉的不可置信,大喊着,“不可能,你騙我,我不要嫁,我不嫁!”
說着轉身就跑進了房間。
不嫁?
趙木勇被她這通操作整懵了……
這門親事還是趙荷花自己要求的,她看不上村裏的鄉野村夫,非得嫁到鎮上出人頭地。
如今這婚事好不容易求來,她輕輕松松一句話又不嫁了?
那他又該怎麽跟張員外家解釋?
趙木勇整張臉黑成鍋底,恨不得現在就沖進去把這個孽女打一頓。
“村長伯伯,你在家嗎?”
趙木勇正準備去和趙荷花好好說說,門口就有人找來,他壓住心裏的暴怒去開了門,發現來人是在山腳下住的趙荟蔚。
眉目間舒緩了許多,“荟荟啊,怎麽這個時候過來了?可有什麽事?”
趙荟蔚一臉的糾結,手裏還提着一個籃子上面用一塊布蓋上看不見裏面是什麽。
她悄悄探頭往裏面瞅了瞅,再小聲道:“荷花姐姐在家嗎?”
趙木勇一想到趙荷花剛才那些話,氣就不打一處來,他以爲趙荟蔚是來找趙荷花的,于是直接道:“她不在!”
誰知趙荟蔚竟是松了一口氣,“那就好。”
“?”
“村長伯伯,是這樣的,荷花姐姐這兩日老是往我家送東西,我這,我這受之有愧啊。”
“對了,她今日離開之前還說要給我送草藥來着,我一想着荷花姐姐給我送這麽多東西,我家窮沒什麽能回禮的,這一來二去搞得我心生愧疚。”
“還往村長伯伯幫忙轉告一下荷花姐姐,讓她别再給我送東西了!”
“而荷花姐姐之前送的東西我就收下了,這籃子裏是我在鎮子上買的一些糕點,就拿過來給你們嘗嘗鮮。”
“也算感謝荷花姐姐這兩日的照顧。”
趙荟蔚一通話說完,留下籃子就走了,趙木勇打開一看,還真是幾包糕點。
隻是他家荷花爲什麽要去給趙荟蔚送東西?
聯系這幾日趙荷花拎着個籃子說要去山上采野菜回來,回來的時候野菜沒有倒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再想到,寄住在趙荟蔚家受傷的陌生公子,他額角汗都驚出來了。
雖然那天趙荟蔚退婚之事鬧得人盡皆知,他也聽聞了趙荟蔚救了一名沈姓公子,但他也沒太在意,可如今,自家女兒三天兩頭往趙荟蔚家跑,他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估計就是自家這個孽女看上人家公子了,難怪前些時日求着去要去相看張家公子,今兒個就後悔了!
趙木勇冷笑一聲,這眼看人家就要來下聘了,她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除非結親成功,否則他不會放趙荷花出門半步。
趙荟蔚好心情的往回家的路上走,她怎麽可能不知道趙荷花在家裏,她不僅知道她在,她還要讓她把她說的話一個字一個字的聽進去。
她并不怕趙荷花會對她有什麽報複,她從小到大不知道惹了多少禍事,就沒帶怕的。
一路上都能遇見勘察自家田地的叔伯嬸嬸們,趙荟蔚跟他們友好的打招呼,走累了就走到樹下躲陰涼,樹下還有兩位嬸子,一位姓李,一位姓王,兩位正嗑着瓜子,剝着豆子聊八卦。
趙荟蔚就順耳聽了一些。
王嬸子說:“你聽說了嗎?胡二痞家娘死了。”
另一位李嬸子驚呼,“啥?什麽時候的事?”
“就今日早晨發現的,據說都死好幾天了,孫二娘今日路過他家門口的時候聞到一股臭味,進去敲門的時候,發現門沒關,胡二痞的娘就死在了地上,額角上好大一個窟窿呢!”
李嬸子啧啧直歎,“造孽啊。這都是什麽事啊,那胡二痞可回來給他娘收屍?”
提到胡二痞王嬸子就一臉的唾棄,三十多歲的人了還是老光棍一個,成天偷雞摸狗不務正業,吃喝嫖賭那是樣樣精通,最重要的還是個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