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荟蔚把浴房收拾幹淨以後,就用幹汗巾擦揉着頭發,一邊擦一邊哈欠連連的往房間裏去,她等頭發幹會兒就準備睡了。
誰成想趙荟蔚一出來就看見穿着玄衣的沈明南坐在屋子正中間,像似已等待多時。
他慵懶的靠坐在椅子上,一手倚靠在椅背上,一手把玩着幾隻筷子在桌子發出咚咚的響聲,聽見動靜一雙眼銳利的捕捉到走出來的趙荟蔚。
已踏出一隻腳的趙荟蔚連忙把腳縮了回去,一定是她打開的方式不對,不然這厮怎麽在這裏?
沈明南停下手中動作,懶洋洋的道:“過來。”
趙荟蔚老實巴交的走了過去,披散着頭發顯得她的臉更小了。
她一臉乖巧,“公子這個時辰怎麽還沒休息。”
沈明南懶散的笑着,沖着趙荟蔚道:“不急,我帶你看一出戲。”
說着就拍了拍手,“拉進來。”
“砰”
大門猛的被打開,趙荟蔚擡頭看去,隻見進來一名滿臉兇狠之色的人。
他瞪着眼睛,嘴巴上努,龇牙咧嘴的像是要吃人似的,走路之間步子很大手甩得非常用力,整個人就是奇奇怪怪。
她記得這是沈明南其中的一位下屬,所以……趙荟蔚側頭看向沈明南,眼神詢問,這才多久沒見,好好的一個人怎麽就瘋了呢?
沈明南面無表情:“……”
要不今晚後山頭埋三人?
延元挺胸擡頭站立在一側,目不斜視。
他進來以後,後頭又進來一個人,來人一身黑衣,頭發高束,五官普通,身材健碩,面無表情。
他手裏提着一個人,這個人像是從血水裏撈出的一樣,整個人被黑衣男子提着像沒骨頭一樣。
“砰”
血人被丢在地闆上,黑衣男子恭敬對沈明南單膝下跪行禮,“主子,人帶來了。”
沈明南擡手示意他站一邊去。
嘴角含笑的看着有些呆愣的趙荟蔚道:“給你介紹一下,他們是我最信任的屬下,左側的叫延元,右側的叫餘淮。”
趙荟蔚扯了扯嘴角,打招呼,“你們好……”
然後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向那個不知死活的血人。
這大晚上的又要鬧哪樣???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習慣了,趙荟蔚明顯感覺沒有前幾次經曆的刺激了。
額,不對!習慣了?趙荟蔚心裏慌張,她該不會是被帶歪了吧!
她一個來自和平時代的人,爲什麽每天晚上都要被迫經曆這些血腥之事!
她隻是一個無助又弱小的小女孩罷了……
地上的血人喉嚨裏發出嗬嗬的聲音,非常的刺耳,他嘗試掙紮着站起來,下一秒又跌倒在地,在地上印出一個血印子。
趙荟蔚簡直看得頭皮發麻,忍不住問道:“公子,他這是……”
沈明南就等着她的這句話,他呵呵一笑,聽不出情緒,聲線清冷低啞的問道:“想知道嗎?”
趙荟蔚愣了一下,飛快搖頭,“不想。”
沈明南:“……”
這還讓他怎麽接?!
他手裏的筷子在桌子上發出咚的一聲,手一揮,一隻筷子飛快的就插進了他的肩胛骨。
“啊!”
地上不知死活的血人慘叫一聲,艱難擡手捂住肩胛骨,在地上痛苦掙紮。
趙荟蔚此刻滿腦子都是達咩,達咩,達咩喲!!!
“看見沒,這就是惹了我的下場。”沈明南眼裏閃過一絲血色,薄唇輕啓,“背叛就不應該存在于世上,餘竹。”
血人停止了掙紮,他慢慢的擡起頭來,他的五官被血水模糊得看不清了,唯一能看清的就是他的眼睛,他眼裏充滿了祈求。
“主子,主子,求求你,你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會了,我再也不會背叛你了。”
餘竹的聲音沙啞難聽,像石子在地上劃出刺啦聲一樣。
沈明南憐憫般的看着跪匍在地的餘竹,輕輕的搖了搖頭,“餘竹,你還是不明白,背叛啊連着背叛者的所有,都不應該存在于這個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