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暮恰巧在燭火“啪”地一聲炸開時,踏門而入。
聲音很輕,宋子晚卻在第一時間擡起頭,放下書,朝他張開手臂。
“要抱。”
今夜的她格外黏人,躲在懷裏不願意出來,跟隻貪戀溫暖的貓一樣,抱着他的腰,在他身上又貼又蹭。
韓暮輕笑兩聲,自胸腔傳出的振動完完整整落入宋子晚耳中,倍覺安心。
“怎麽了?皇上做了什麽對不起臣的事情,所以用投懷送抱來道歉?”
宋子晚揚起小臉,瞪了他一眼。
回宮路上綠枝就告訴她了,這人還挺會裝。
宋子晚掐了掐他的腰,“朕才沒有做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情!”
奶兇奶兇,張牙舞爪。
隻是說這話,瞪他的時候,人還在靠在他身上,以至于一點威懾力都沒有,反而逗得韓暮又是呵呵笑。
并非他占有欲不強,而是他清楚沈清河的人品,也相信宋子晚的心意。
懷裏的人又拱了拱,感受到她的依戀,韓暮伸手摩挲着她的肩膀,又在她背上拍了拍。
燭火靜靜燒。
過了一會兒,不知宋子晚想到什麽,突然睜開眼睛,問道,“你不會因此針對他吧?”
韓暮眉毛一挑,垂眸與她對視,沉默片刻,認真回答道,“不會。臣隻會針對皇上。”
“那就好……嗯?!”
針對她?
什麽意思?
韓暮根本不給她反應和思考的時間,整個人直接壓了下來,在她微微噘起的嘴唇上反複輕咬。
掠奪彼此口中最後一絲空氣。
宋子晚抗議着擡手錘他,卻被很快鎮壓,手下動作一點不溫柔,處處透着霸道和蠻橫。
察覺到她快呼吸不過來了,也隻是稍稍撤開,而後繼續緊貼。
剛才在河邊壓抑的占有欲全都湧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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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河自第二日始,便着手調查京中大小豆腐作坊,前前後後排除了近二十家,最後将目光鎖定在城南的一家小作坊裏。
這家小作坊的主人是一對快四十歲的夫妻,無兒無女,平日生活樸素,和鄰裏相處融洽。
有時還會把當天沒賣完的豆腐送給鄰居,是以口碑較好。
沈清河喬裝打扮,穿着船工的衣裳,踢踢踏踏地走到門口,卻發現大門緊閉。
“大娘,這家賣豆腐的老劉呢?今日不做生意了?”
這附近就有碼頭,沈清河這身打扮沒有引起懷疑。
大娘正在泡酸菜,聞言看了眼,笑道,“昨日還開着呢,聽他媳婦說這幾日要出趟遠門,沒十天半個月回不來。你想要買豆腐,從這裏出去往前走過三個巷口,也有一家賣的。”
“這樣啊……”
沈清河露出一個憨厚的笑,抓抓後腦勺,“吃慣了他家的豆腐,不習慣别家的。”
“那倒也是,”大娘點頭,“那你就過段時間再來吧,反正他家在這裏,十多年了,早晚會回來的。”
“謝謝大娘!”
轉身,沈清河嘴角的笑慢慢落下。
又晚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