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奴才就先走了,若是耽誤了時辰,張公公怪罪下來,奴才是要吃闆子的。”
“不急,”韓暮再次擋住他的去路,“張舒要真怪罪下來,本王替你說。”
“這……”
“一直低着頭不累嗎?擡起頭來。”
小太監身體僵了僵,聲音跟着發抖,“奴才不敢。”
然後撲通一聲跪下,“若是奴才有哪裏冒犯了攝政王,還望攝政王海涵。”
韓暮笑了笑,主動彎腰伸手将他扶起來,“本王是那般蠻不講理,心狠手辣之人嗎?
說吧,在梅園看到的事情準備怎麽傳出去?”
小太監眼神微變,身體抖得如同篩糠,“攝政王放心,奴才什麽都沒看到,奴才隻是從那裏經過。”
“是嗎?”
韓暮的手悄悄摸上了他的脖子,逐漸收緊。
小太監呼吸越發困難,發出的聲音也是支離破碎,“攝、政王……奴……才……”
突然,一聲輕微的“咔”的聲音響起,話語戛然而止,小太監的頭歪至一邊。
直接斷氣了。
韓暮有些嫌惡地甩了甩手,剛擦完手,将帕子摔在小太監的屍體上,張舒就出現在面前。
面色陰沉,目光陰鸷。
“不知小桂子怎麽惹着攝政王了,竟對他痛下殺手?”
司禮監的人都知道,小桂子雖然比不上興彥,但也實打實是張舒身邊的紅人。
而且他機靈又會做人,平常誰有個事情讓他幫忙,他二話不說就去了,偶爾受點委屈也不會告狀,很得司禮監諸位小太監的心。
“擋着本王的路了,看不順眼,”韓暮眉頭一挑,“怎麽,張公公有意見?”
“呵,”張舒冷笑一聲,“宮道這麽寬,攝政王還真是霸道。”
“本王霸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才知道?”
張舒收了譏諷的表情,“奴才見識到了。”
韓暮無聲一笑,走之前留下一句話,“管好你身邊的人,再有下次,本王就不會這麽輕易算了。”
一語雙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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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潮得到消息的時候,正在書房裏檢查薛林翰的功課。
當管家附耳說了幾句後,他目光一凜,對着跪在地上的薛林翰擺擺手,“你先出去吧,晚些時候再過來。”
薛林翰如蒙大赦,連忙爬起來一瘸一拐地往外走,生怕晚一步薛潮就後悔了。
不就是春闱嘛,有必要這麽緊張?
他前去應試,那必然是……考不上的。
自己早就接受這個事實了,偏偏爹不信。他也沒有辦法,隻能最後給爹露一手。
現下還是回房間吧,膝蓋疼。
書房門關上,薛潮品味着管家剛才說的話,語調幽深,“你說,小桂子死了,張舒和韓暮有沖突,韓暮甚至故意降了他的職?”
“是啊……小桂子一向很謹慎,不應該被人揪出來了啊……”
管家在一旁喃喃道,“相爺,你說張公公和攝政王有沒有可能是在演戲?”
薛潮哼了一聲,“他們本就不和,演戲圖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