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雖說是他的親信,但他兩個月前就已經對這人起了疑心,現在證據在手,更是不留情面,直接下令舉家打入獄中。
哈塔還躺在病床上,喝了幾天的藥,傷勢恢複些後,見宇文承來看他,慌忙要起身行禮,被宇文承一個擡手阻止了。
“傷得這麽重,就别講究這些虛禮了,”宇文承衣袍一掀,坐在旁邊的貂皮椅上,面帶餘怒,“枉費朕這麽信任他,居然是個吃裏扒外的東西!”
他隻要一想到證據确鑿而對方還極力否認的模樣就覺得生氣。
哈談什麽都沒說,等他發洩完才寬解道,“皇上莫要動怒,身體要緊。咳咳……當務之急,還是想想應付大周的對策吧。”
薛潮的人早已做好準備,本來依照計劃行事,這仗前兩日就能打起來,裏應外合,戰果累累,可變故說來就來,着實捏着人的心思。
宇文承平靜下來後,“第一次遭遇伏擊的時候,可有看到救你們的人是誰?”
哈塔搖頭。
“當時場面混亂,就見一群蒙面人急速而來,将喬裝打扮過的我們的人全都斬殺,一個不留,又快速退去。”
當時爲了裝得逼真一些,喬裝打扮的人都算得上高手,沒想到片刻就被解決了,而他們還不知道對方是什麽來路。
“你們不敵,那祝餘呢?”
“樊将軍說了祝餘大人幾句,被祝餘大人給看出來了,不願搭理,于是走遠了,等他回來的時候,一切都結束了。”
“這麽巧?”
宇文承多疑的性子哈塔是知道的,但他相信祝餘。
這一個多月金國已經失去不少高手,不能再損失了。
“樊将軍和施将軍這一路都對祝餘大人頗有微詞,小動作不斷,每次祝餘大人不想搭理他們的時候都是直接走開的,不然就拔劍了。”
聽哈塔這麽說,宇文承心中的疑慮才稍稍化解開。
也對,祝餘從自己還是皇子時就跟着他了,一直是這個性子。
“哈塔,如今這形勢,仗,還打嗎?”
哈塔思忖片刻,懇切道,“打。”
即便今日宇文承不來找他,他也是要上書請求出兵的。
“如今在大周眼中,我金國朝局混亂,必定會松于防備,正是出兵的好時候。咱們準備了這麽些年才等來這個機會,若是錯過,不知道還要等多久。”
薛潮那邊也是個不确定因素。
窦紹魯告訴他,大周皇帝對薛潮态度有變,更親近攝政王,若是耽擱下去,薛潮手中的權力還不知會被分出去多少。
“說得不錯。”宇文承輕輕颔首,“既如此,那便随意找個由頭出兵吧。”
他心中隐隐有不安,可又說不上來,隻好暫時擱置在一邊。
開戰前兩日,果然如哈塔所料,大周松于防備,接連失去三座城,直到第三日援兵到,才止住他們前進的步伐,宋子晚連熬了兩個晚上,聽到這個消息,總算有了些倦意。
但又沒辦法完全放松。
現在兩軍對峙的這座城池十分關鍵,易守難攻,可若是被攻下,敵軍便可長驅直入。